朱县令在心里暗道:还说我给郁家扣了很多莫须有的帽子,这给我扣的帽子不更大?
造反那可是抄家灭门的罪名。
幸好,后边的两个衙役扶了他一把,否则他就跌坐在地上了。
“张公公,郁姑娘是给太后治病的郎中,我怎么敢从中搞破坏呢,以前都是误会,误会。”朱县令战战兢兢道。
“误会?恐怕是别有居心吧?”张公公不依不饶道。
“没有,没有,真没有,我哪敢有什么居心。”朱县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这张公公要是回去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自己的坏话,罢官都是轻的,弄不好都得给自己送进大牢。
太监虽然没有什么官职,权利,可是他们能吹耳边风啊,时不时地说上几句坏话,都够喝一壶的,万万不能得罪。
“这彩田县是你的管辖范围,我看治理的好像问题颇多,我回去得跟皇上‘美言’几句呢!”张公公语带冷厉地说道。
朱县令心中叫苦不迭,怕什么来什么,他这趟差事办得怎么这么倒霉。
被留下来当靶子不说,还莫名其妙地被半夜给扔进了山里,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好不容易从山上下来了,这又遇到了这么一位难缠的主。
“张公公,我以后绝对照拂好郁家,勤勤恳恳治理好彩田县,还望张公公高抬贵手,多替下官美言几句。”朱县令谦卑地说道。
张公公这才把脸上的神情缓了缓,心想,我可不是吓唬你,院子里的那位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否则凭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敢动郁家,你脑袋早就搬家了。
我给你点颜色看看,反倒是救了你。
“好自为之吧,否则脑袋掉了,都不知道被谁砍的。”张公公说了一句,就上了马车。
朱县令一个劲儿点头哈腰,连连称是,一直等到陈州牧和张公公的马车走出去很远了才直起腰来。
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不停地往外冒。
没再敢去郁家耀武扬威,灰溜溜地领着五个衙役奔白家去了。
可是到了白家,衙役们都已经走了。
把朱县令气得在白家大骂了一通,把在张公公那受的气都撒在了白家人身上。
白老大挨完骂,低声下气地说道:“大人,你要不要先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再接着骂。”
朱县令哪还有心思吃什么东西,张公公一定是去俞州城了,他得赶紧回去,不表示表示,恐怕这位张公公还得给自己上眼药。
“吃个屁饭,吃饭,赶紧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回去。”朱县令不耐烦地说道。
白老大还不知道朱县令碰到了张公公,也不知道他所承受的怨气都是被转嫁而来的。
赶紧跑去后院给朱县令准备马车去了。
朱县令临上马车时还往郁家的方向看了看,暗暗叹了口气。
此时郁家正在全家坐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当然在坐的也包括穆淮之。
“闺女,咱们已经出来两天两夜了,再不回去,恐怕要引起怀疑了。”郁怀说道。
“爹,你既然已经从山里逃出来了,就别回去了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咱们家住在这里,也不会找来。”郁承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