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叫花子抬起头问道。
“你是新来的?”那人问道。
叫花子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过来,教教这新来的规矩,可不是啥人都能在明楼落脚的。”
“咋的,都是要饭的,还得分个三六九等?”叫花子不服气道。
那人又把叫花子打量了一番,对着走过来的几个破衣烂衫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我们就先教教你,什么是明楼的规矩。”说着这几个衣着破烂的人就伸手要搜身。
叫花子闪身躲开,把身上的破袄子裹了裹。
“明楼的第一个规矩就是新来的,必须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得交与楼主。”
叫花子在心里暗暗撇了撇嘴,还楼主,这明明就是一个废弃的祠堂,还偏偏叫什么明楼,咋不叫皇宫呢,再封自己一个宫主。
然后一指第一个向她走过来的人问道,“他是楼主?”
“他是我们的白军师,那边榻上躺着的那个才是楼主。”
叫花子撇了撇嘴,嘴里嘟囔道,“还白军师,长得跟个黑炭似的,叫黑军师还差不多。”
“他不交出东西,还侮辱我们军师,揍他,让他知道知道,咱们明楼是有规矩的。”几个乞丐一起拳脚相加向叫花子招呼。
可是几个人舞舞喳喳半天,连叫花子的衣服都没碰到。
顿时那个白军师就有些恼了。
“你们几个也过去,看他那个袄子不错,给他扒下来,给楼主穿。”
又有几个乞丐,眼神不善地走了过来,把叫花子团团围住。
叫花子左躲右闪,十几个人也没能碰到她一根汗毛。
祠堂内所有的人都直直地盯着这边看,连那个躺在榻上的楼主也睁开了眼睛。
他那浑浊,黯淡无光的眼睛,猛然闪过一道光亮,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今天惊扰了楼主休息,就是想在这明楼落脚也不可能了。”
十几个人再次扑向叫花子。
“住……住手……咳咳咳……”榻上的楼主喊道。
声音就像破风箱一样刺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老人家,可是早些年华盖受过伤,落下了病根。”
叫花子一席话,榻上的楼主一只手撑着榻,坐了起来,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
“不要为难这个丫头,让她留下来吧。”楼主一句话说完,就又躺回到了榻上。
“丫头?你是个女的?”白军事惊讶道。
围着叫花子打了半天的十几个人就更吃惊了。
他们十几个人围着一个丫头打,打了半天还连一根汗毛都没碰到人家。
这丫头是练家子?
这十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
叫花子便来到楼主身边。
没经过楼主的允许,就抓住楼主的手腕,摸起脉来。
“丫头,非池中之物,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才沦落此地?”楼主问道。
叫花子没有回答楼主的话,而是从腰间拿出几枚银针,“老人家,您先别说话,我给你施上几针,让你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