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官的话像是行刑者的号令旗一般，话音落下，他的手掌被刀具钉穿。

“下一个问题，你们这次的行动的发起者是副臣吗？”

商人猛地点头，身体传来的凉意让他产生了心悸的感觉，慢性死亡的折磨，可不是谁都能忍受的，何况对面还给出了活下去的希望。

沙沙的书写声响起，尽管这是审讯官今天第三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但这不妨碍他将得到的回答记录下来。

“潘之明是你们第一接触对象吗？”

记录完的审讯官头也不抬地问了下一个问题。

商人点头……

中间一连串的问题都如法炮制于之前的两次审问，在挨了一刀后的商人变得意外地合作起来。

“把他嘴里的布球取出来。”

看了眼商人那张被灯光照射着更显惨白的脸后，审讯官对着伫立于商人身旁的行刑者命令道。

接收到命令的行刑者点了下头，取出了商人嘴里被口水濡湿的布球，失去阻挡的唾液随即从商人的嘴角流下。

“最后一个能决定你生死的问题，请好好回答，密信上需要潘之明配合你们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工作，有什么内容，这次我给你时间组织语言，不会催促你，但我建议你也别拖延时间，除非你觉得你体内的血液再生速度能赶上损失的速度。”

因为流血过多显得有些虚弱的商人在听到这个话语后，点了点头，而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工夫后，他不停哆嗦的嘴唇张口，给出了答案。

“副臣……要我们……留在永兴据点，作为内应……并……展开一些地下活动，驻留的理由是购买……一处宅邸……作为我们名义上的公司……办事处。”

“沙沙……”

“我们的工作内容……包括……包括策反官员……煽动……民心……战时作为……据点内的内应破坏城内设施……以及……看是否有机……会…………刺杀，新领主。”

审讯官笔尖的滑动戛然而止，他皱着眉抬起头重新看向了这个商人，发出了疑问。

“你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他最后加上的那条，另外两个被审讯的家伙可没有透露出来。

仿佛这段话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商人没有出声作答，只是摇了摇头。

审讯官虚眯着双眼，思索了一阵后，看着瘫倒在木椅上的商人开口说道。

“恭喜你，你暂时地获得了活下去的机会。”

快要休克的商人显然不可能给予回答，但好在，审讯官也没有兴趣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目光转向了旁边的行刑者，吩咐道。

“把他带下去，给他敷上药，不要让他死了。”

“好的，长官。”

残酷的询问并没有终止，最初那两个人虽说没有给出刺杀杨强的惊人消息，但他们抖露起同伙来可毫不手软，按照外面警卫们带来的人数来看，这样大小雷同的审讯至少还需要重复两次。

紧闭的铁门一阵开合，没有清除血渍木椅上，审讯对象已经从昏厥的商人换成了另一名待审者，不过从他铁青的脸色和身体不时的战栗所给出的讯息，审讯官相信，这次的审讯难度，应该会远逊于他的前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