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心里一软,伸手附上大儿子那因为恨极了握着拳头,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那这口气,你来为母亲出好不好?”
萧应猛的抬起头来,露出猩红的双眼,十来岁的孩子像头小狼崽一样凶狠,说出来的话,却软得可怜。
“儿子想把他们都鲨了,母亲会觉得儿子心狠手辣吗?”
于微心都化了,儿子大了不好抱,那就摸摸头吧。
“不管你做什么,永远都是妈……母亲的好大儿。”
……
这件事,于微说丢开手,那就是真的半点也不管了,昨夜的事,几个孩子里,唯有萧应一人知道。
于微听他讲,当时萧应半夜醒来,恰好看见她的房间有异样,有人抱着她从房内出来。
于是萧应赶忙冲了出去。
对方几乎是瞬间没了身影,萧应只看到了他前去的方向,于是只得跟着往前跑。
等他找到阿九的房门时,刚好里面一人出来,那是一个光看一眼就能让人胆寒的男人。
萧应纵然惧怕,却仍是摆出气势向对方讨要母亲。
对方没恼,只打量他一眼,然后朝他走了,萧应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住不后退的。
直到对方把手搭上他的肩,沉甸甸的,男人说。
“你母亲既要了你,我便是你亚父,今日你母亲险些遇险,我来一次不易,能护她这次,却不能时时护她,你该像个男人一样,护好她,还有弟弟妹妹。”
每一句,都如同惊雷般炸在萧应耳边,面对这个自爆身份的男人,他亦有一腔话想说,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可对方压根儿不给他半点反应时间,话音一落,人就走了。
徒留萧应站在原地,用了一个时辰才消化完话里的内容。
于是便有了后面他去审问贼子的事情。
于微将这些听在耳里,也入了心,对这个经年未见的男人,一时间五味杂陈。
消化了一会儿情绪,于微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们的船和乔三爷的对上,火力交战了整整一夜,这些嘈杂和血腥,全被挡在于微的门外,挡在轩梧设的屏障外。
她一夜好眠,次日醒来时,就收到了孩子们给她的礼物,一艘特大号的船,正是乔三爷的那艘。
空荡荡的船舱,里面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只有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的浓烈血腥味。
于微不是矫情的人,她什么都没问,也没多说,笑着夸了几个孩子,然后和不远处的轩梧对视一眼,含笑致谢。
若非轩梧,她们不可能这般毫发无伤又轻易的拿下这艘船。
几个孩子不知缘故,她是知的,便不能置之不理。
将船里头的东西能分的都分了,又派一批人掌舵开船,跟在她们的船后面,一起回京城。
萧应走到甲板处,和母亲一起,站在凭栏处远眺。
他问:“母亲对那艘船有什么打算吗?”
于微早就想好了:“船太大了,我也用不上,我打算买了然后买几艘一般大的,比我们这个还小点才好,到时候做用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