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

“对于两个孩子的安排，你是怎么打算的？”

徐世瑜坐下来，给两人分别倒了杯热水，才道：“我要先听听你们先前是如何安排的，若是照你的意思，这会儿他们应该启蒙了。”

“是。”于微喝了口热水：“在王府是有先生启蒙的，后来随我一路也没耽搁，一直是轩梧在教导，教育这块儿，在我这里没有男女之分，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

徐世瑜对这点倒没什么意见：“我手下能人不少，教导两个孩子不成问题，我虽然一直想要个儿子，却也不会轻视姑娘家，你放心，你既嘱托了，我待两个必然一样。”

对待儿女，他可能做不到一视同仁，但他承诺的话，于微是信的。

“莹儿擅法修，我将她安置在钦天监，你不必担心，涵儿随着秦姑娘游历去了，秦姑娘是你推荐的人，你应当心里有数，她虽在外，也会时常写信给我报平安，是个孝顺孩子。”

徐世瑜：“两个孩子你安置得都很妥当，我再放心不过，各有所长，学一技在身，底气总比别人硬些，她们会知道你的好。”

于微笑笑，不置可否：“你身边能人不少，也可看看两个孩子适合哪道，现如今可学起来了，教养孩子，我向来是先苦后甜，这点你应该也是。”

徐世瑜点头：“我同意你的教育，越是显赫世家，越不该有草包废物，何况你我如今的身份，他们往后的日子不会安定。”

这点，又和于微想得一样。

“我另外安排了碧桃和初姨过来，应该不日就到，初姨虽是你的人，可待我向来贴心，我觉得她可用，将她们二人安置在孩子身侧，也能放心些。”

徐世瑜闻言笑了一声：“初姨？她原名庄露，是我在与大越的一次大战后扫荡出来的大梁人，她是大越一名将领的妾室，深得其喜爱，又因医术非凡，是以连打仗都带在身边，我活捉了她，她要勾引我，我当时身边虽没个伺候的，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要。”

于微是惊讶的，她断是没有想过初姨还有这一段……

“当时我以为她是奸细，直接把人抓了严刑拷打，鞭子不过抽了三下，这人什么都说，问的说了，没问的也说了，可你猜怎么着，每句话都能半真半假，调查过真伪后她遭了一顿毒打，后来就老实多了。”

“再后来，下头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她又展露了不凡的本事，军中从不缺医者，我让她任军医，混在男人堆里，起初也吃了不少亏，却一声不吭，后来日子久了，也确实不是花架子，这才好过些，是个有本事的，我便打算让她去宫里做我的眼线，那时刚好你说要人，我就派她去了。”

说完，像是怕于微误会他什么，忙补了句：“不过我虽让她去了，却不是没有辖制她的法子，这人滑头，也有软肋，她有一个孩子，在大越那位将军夫人手里，受尽折磨，我将人接了出来，安置在他处。”

于微不由问：“那孩子，是她和大越人生的？”

徐世瑜摇头：“那孩子是她姐姐的，她姐夫一家人是北境的行商，惨遭大越人杀害，她是带着孩子去复仇的。”

“她这人，若非有把柄在手，是不会服从的，可上次我去泉州，她怕极了我，却愿意在我跟前为你辩护，她不算我的人，而今确实是忠于你。”

于微没想料到初姨还有这般遭遇，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又听到徐世瑜说这人愿意忠于她，心里便是一叹。

“我以诚待她，真心换真心，她大抵也是太久没过过安生日子了。”

徐世瑜就不由想到了阿九，何尝不是得到了真心相待，所以最后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