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闻,而常人却不可见的——
我立即往下爬,催促路一白:“这里有鬼!百哥我们快走!”
但还有一大堆香烛纸钱没有烧完,他有点舍不得走:“你不是说鬼不能吓到人吗?”
我无语,“那我不是也说过鬼分道行深浅吗?万一这是只厉鬼呢?你嫌自己命硬?”
他立即把没烧完的东西一股脑扔进火盆里,掉头就走:“走走走!赶紧走!”
他的背影消失得非常快。
我看了眼被忘在一边的行李箱……我算是看出来了,他要是去打仗绝对是个逃兵。
我只好自己拖着行李箱和一副残躯去追他。
我听不出那撞击的声音来自于哪里,只能拼运气一股脑地往山下走,祈祷它不是在这条路上。
为什么我这么怕鬼?
因为它们执念太深,如果卷入了它的世界,会被无差别攻击。
我艰难地一步步挪动着,忽见路一白又折返了回来。
他接过我的行李箱:“差点把你忘了。”
“……难为你还记得我。”
我俩往山下奔,在路过另一堆墓群的时候,我突然走不动道了。
夭寿,那鬼在这儿……
这是只长发女鬼,身体被黑气缭绕,衣服破烂不堪。
她指甲和我的一样又黑又长,两只手抱着墓碑,不停地将头往上面磕。
她已经有点道行了——黑气浓重,可触碰阳间之物。
要完!
——我看着路一白就在我前面,从那座墓前跑过去了。
那鬼被活人的气息干扰,猛地抬起了头,双眼瞳色已是完全漆黑。
我根本来不及追上去,那女鬼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上去抓住了路一白的领子。
路一白感受到异样回头看过来,见我站得离他八丈远,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
他瞬间吓得翻起了白眼。
那女鬼抓住他的两只肩膀,露出了獠牙……
……路一白,我会给你烧纸的。
结果女鬼一个头槌……把他给撞晕了。
我看不懂。
那女鬼还没完,只见她双手握拳,长指甲把自己的手都扎穿了。她将双拳高举,要往路一白的脸上砸。
“不要——”
“孽畜!”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雄浑的呵斥声响起,随即一道鞭子抽在了女鬼身上,将她抽飞到一边。
一个魁梧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挡在路一白与女鬼之间。
我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串圆形方孔的铜钱,戴着可视鬼的玄片眼镜。
是个魂师。
铜钱目测不少于十个——道行也不浅。
那女鬼从地上爬起,头发散开。我这才看到,她的肩膀和胸前是一大片烫伤。
那魂师掏出一张符纸点燃,符纸成灰,四周树起了一片结界。
……把我也框了进去。
那女鬼又往魂师扑了过去,魂师眼疾手快地往旁边躲,但眼镜还是被女鬼的长指甲给抓飞了。
那魂师在地上打了个滚,迅速从身上掏出一瓶“牛眼泪”往眼里一滴。
在女鬼将要撞上他时,他找准方向抡起鞭子,又将女鬼甩飞出去。
这女鬼终于不再头铁地去找魂师的麻烦了,她转头想要逃跑,结果却被结界给挡了下来。
那魂师把鞭子扔过去,鞭子自动缠上女鬼,将她捆了起来。
那鞭子缠了一道又一道,把她捆成了一条毛毛虫。她手脚皆动弹不得,只能在地上蠕动。
魂师走过去,用桃木棍戳了戳她,问:“你还要不要往生?”
女鬼蠕动着抬起脑袋,瞪着两个大眼睛打量他,像是个初生的小鸡仔。
“啊——!”
她突然鬼啸一声,然后又准备发动头槌技能:“我撞死你!”
那魂师一下跳开,用桃木枝狠狠抽起她的脑袋。
抽一下说一句。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