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暝揽着我的左边肩膀,穿过那扇“门”飞快地往外跑。
但是我的脚步实在是追不上,没跑一会儿就摔在了地上,还打了个滚儿。
我的样子肯定丑死了。
我对他说:“你走吧别管我!”
反正他们也看不见我,只要邬暝能跑掉就行了。
但他却停下来拽起了我,蹲身将我背在了背上,对我说:“抓紧。”
我立即用左臂紧紧地揽着他。
他虽然看起来瘦,呃……也确实很瘦(骨头硌得我是真难受),但背着我却很有劲,还能跑得飞快。
抱歉,我虽然也想抓紧,但实在是太疼了。
疼痛操控着我的意识,让我的脑子越来越不清醒。
我用最后仅存的意识,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们魂师……都这么厉害吗?”
我听见他回答:“不是,只是我比较厉害。”
今晚我们究竟有没有逃出去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的意识不在这里。它不知道飘去了哪儿,那里漆黑一片,只有两道声音:
一问:“你们浊地之物,都这么倔笨吗?”
一答:“不是,只是我比较倔笨。”
这声音就出现了一次,在我脑中迅速地滑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醒来的时候正是午时。
邬暝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穿过了外墙,把我放到了植物园外的绿化带里。
但我上下左右都仔细看了一遍,却没看到他人。
手臂上的断口被一块布料给缠上了,看布料和花纹,有点像我身上的这件裙子。
嗯……裙边被扯下了一块,好吧就是我的裙子。
守心从灌木丛里飞出来,嗡嗡嗡地振着翅膀,又是想带我去哪儿。
算起来,它已经跟着我度过了一个夜晚了。
我问它:“你饿了吗?”
听到我这句话,它翅膀忽然就不动了,然后整个身体垂直坠落了下去。
我还在解析它这是什么意思,它忽然又飞了起来,又给了我一个大逼兜。
我是个伤员啊……
我一边跟着它走,一边在想,等邬暝回来,我一定问他要个兽语翻译器。
但我忽然发现,守心的行进路线越来越不对劲了。
它在往园区里面飞!
邬暝好不容易把我带出来的,这小东西想啥呢?
我转头想走,它却使劲地撞上了我的手,给我手都震麻了。
我抬起手掌,它拉了坨——“SOS”。
!
“救人?救谁?”
他又叫我把手掌翻过来,在手背上拉了坨“W”。
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邬暝?他在里面!?”
守心狂点头。
我顾不得其他了,跟着它就往园区里跑。
我们跑进了花田,在一片花丛外停了下来。
花丛的另一边站着一大群人,我认出了里面有光哥、小武、小龙,还有昨天来过的劳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片花丛的花朵比其他的都要大,茎叶肥壮,果子也更饱满。
更奇怪的是,这一片阴气旺盛。即使是在日头最毒的时候,我也能感受到隐忍的阴气。
我绕开这些花往人群走去,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了邬暝!
他的的整个身体都被埋在土里,只留了一个脑袋在外面,呼吸都很困难。
昨日来的劳工一个挨着一个站成一堆,其他三人站在另一堆,都和邬暝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