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怎么刺激到了逐云,她忽然化成了人形,伸手捏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目光跌进了那双斑斓的眼瞳。
一边如冷山翡翠,沉寂着万年的氤氲。一边如寂寥星空,闪烁着微茫的呼应。
那是一种震撼人心的灿烂。
造物主在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点上了一颗眉心红痣。就如纷扰宇宙中的一粒红尘,沉溺却又清醒。
可是这张漂亮的脸上,此刻却满是戾气。
兽王周身散发出挣不脱的压迫感,凶狠地质问我:“你眼睛里的清气究竟是哪里来的?说!”
她下手真的狠,我的脖子都快被捏断了。
“我……不知道……嗬……嗬……”
兽王的力量果然强大,一只手就将我提了起来。
我脖子上的那股力挤压着我的食道和气管,我的面部膨胀起来,嘴巴再也装不住我的长舌头,它滑了出去,还有我的眼珠子,也快被挤出来了。
我此刻的想法是:你要是这么喜欢我的眼珠子,我可以抠给你的啊,不用这么搞。
“喀。”
很干脆的一声,我的项骨断了。
她缓缓松了手,我滑到了地上。
我艰难地抬起手扶着我的脑袋,防止它和脖子彻底失联。
我大概想象得出我现在样子。
脑袋歪着,面部发紫,舌头拉老长,眼球突出。
她退后一步,看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想知道……
她的话音刚落,忽然一阵疾风从我面前穿过,夹杂着惧怕与愤怒。
“砰!”
“喵嗷!”
顷刻间,逐云成了那个被捏着脖子吊起来的人。
呜呜呜呜,邬暝这小子终于出现了。
他瘦削的手上青筋暴起,双瞳泛出红光,捏着逐云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其他灵兽想去帮忙,却被邬暝一翻手给弹开了。
都飞出去了好几米呢,唯一一个健全的陆地生物还被震到河里去了。银蛇和麻雀都在费力地救他上岸。
“兽王。”
邬暝的声音和表情都变得邪气十足,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不去解决兽族的事,这是在干嘛?”
“魂师。”
逐云毫不示弱地招呼了回去。她的十指紧紧钉在了墙里,尽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保持说话的流畅。
“我正是在解决兽族的事。你阻止我,是想也进畜生道吗?”
邬暝将她又提高了一截,一阵尖锐的抓声后,墙上留下了十道更深的爪痕。
“你们兽族,都是废物。”
“你们魂师……彼此彼此。”
邬暝话锋转变:“此事与她无关。”
逐云费力地喘了一口气:“你可以……好好说。”
邬暝的手捏得更紧了:“你有好好说吗?”
我听到了皮肉向骨骼收缩的声音。
逐云转过眼珠来看了我一眼:“她是……你的小鬼?”
“与你无关。”
邬暝发起狠来,手越来越紧,兽王的眼睛都充了血。
我感觉邬暝是真的会掐死她。
我忽然慌了,按理来说兽王也是动物,如果邬暝真的弄死了她,死后是会被投进畜生道的!
“暝……”
我努力地朝他爬过去,用残破的嗓子喊住他:“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