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会议,邬暝抱我进了卧室。
我平躺在床上,僵着脑袋看他给我验伤。
嗯……情况就是,我的脖子断了,动脉开了两个大洞,手腕被磨出了血泡,手指上还有两个血口,刚长好的脚底板也被磨出血了。
他的情绪传了过来,我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气息。
他在生气,但什么都没说。
他从我身上取下护阴纱,想蒙住我的眼睛。
我立即抬起抓住他:“为,什么,不让我,看?”
他拿开我的手,不顾我的反对蒙上了我的眼,也不说话。
我伸手去抓护阴纱,不肯让他摆布。
他双手避开伤处抓住了我的手腕,挨我很近,近到鼻息都扑在了我的脸上。
“听话。”
他按着我,一动不动:“不管如何,都先治伤,好吗?”
他说得对,于是我“嗯”了声。
他松开了我,然后起身走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很痒,想要去摸,却又被邬暝抓住了手。
他的手冷得像块冰,把我的不满都吓走了。
我担心他出什么事:“你,手好,冷。”
他回:“夜里凉了。”
脖子上的液体被冰凉的手指抹开,我能感觉伤口在愈合。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腥气,直往我鼻子里窜。
我皱着眉想躲,脑袋却动弹不得,艰难地询问邬暝:“这是,什么,东西?”
“忘川水。”
还想骗我?
“带回来太久,变质了。”
……
变质了还给我用!
呃,不过这变质的忘川水除了难闻点,功效倒还挺强。
邬暝用它给我涂了伤口,它们很快就愈合了,连裂骨都长好了。
不过……
“暝。”
“嗯?”
我鼓起勇气,问出了我特别担心的一件事情:“会,有鬼,在忘川河,里,撒尿吗?”
……
“说不定有。”
……啊这,我之前还呛了一口来着。
他解开护阴纱,抬起我的手腕吹了吹:“还疼吗?”
凉丝丝的气窜上我的皮肤,我不自然地缩回了手。
我慢慢靠上床头,心绪十分复杂。
第一次见面,邬暝显然是奔着路一白和我来的,只是不知道他的目标具体是哪一个。
后来他旁敲侧击地说服我离开路一白,又在门外等着我,带我来了云南。
他给了我青衣、护阴纱、灵兽,为我疗伤,照顾我,帮我查身份。却一无所图。
但截至目前,他没有让我为他做任何事。
我哑着嗓子问他:“九天,你去了哪里?”
他如果说一直在调查荣城动物失踪一事,我是绝对不会信的。
“冥界。找鬼官处理一些事情。”
诶?
这个答案是我没想到的,但我也不得不慎重地分析他的身份了。
首先,他和兽王说的“自己算半个冥界的人”,算怎么回事?
其次,作为一个人类,他又为什么和冥界的交道那么深,知道那么多冥界的事,还能搞到忘川水?
第三,守心是冥王的宠物,性情还那么傲气,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还能为他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