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柠一改和善的面容，垂眼问燕子：“你还不放手吗？”

燕子没有回应，只恨恨地盯着陈柠。

店长发了话：“燕子，松手。”

他将燕子拉了回去，对陈柠说：“我们没想管，要滚赶紧滚。”

陈柠哼着甩了把手，不再同他们拉扯。她拉开车门正想上去，却被一股大力给弹开了。

是安心，他把陈柠扑到了地上。

他四只脚努力按着陈柠，喊道：“它不是陈柠，是水鬼！”

我终于迟钝地明白过来了。

而安心的力量始终不及一个大活人，眼看陈柠就要挣脱，我也赶紧扑上去按住她。

陈柠扑个不停，店员们也不管什么规则了，纷纷上来按住她。

陈柠的四肢都被牢牢地按在地上，怒极之下，她的瞳孔放出绿光，头发变得又湿又黏，身上再次散发出腥味。

那年轻姑娘终于坚持不住，被吓晕了。

店员义愤填膺道：“你别想走！”

水鬼嘶吼道：“是你们害我们自相残杀，变得不人不鬼！我已经在湖里泡了三年！整整三年呐，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你们还要来插一脚！”

燕子反驳道：“但你不应该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无辜？”水鬼气极反笑：“我不无辜吗！凭什么就要这样对我！”

“你是罪有应得。”店长走上前来，一把扯起陈柠的头发：“煤矿变成天水坑，你们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水鬼的目光闪烁了两下，不再与他辩论。就在我们以为它要偃旗息鼓的时候，它猛地朝店长吐出了一口绿色的痰。黏腻的水草粘在了他脸上，迅速向着周围长开，将他的整张脸都包住了。

店长捂着脸，发出了骇人的鬼啸声。水鬼接连攻击，不少店员都中招了，痛苦地倒了一片。

搞半天，原来这一大帮子都不是人。

水鬼无差别攻击，一团绿色黏液朝着我直直射来，我下意识用胳膊挡住了脸。

预想中的痛苦没有到来，那团生化武器不知道被什么给弹了回去，黏在了陈柠的脸上。

水鬼愣了下神，小斯立即抓住机会，吐出蛛丝将它的手脚都缠了起来，还封住了它的嘴。

中招的店员们全身都被水草给缠了起来，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长粽子。

安心亮出爪子，按着水鬼的脖子，逼问它：“陈柠呢？”

“……唔唔唔——”

嘴被封了……

我扯开陈柠嘴上蛛丝，捏住她的脸颊：“说吧。”

水鬼：“我不知道。”

安心想要给它一爪子，但它顶着陈柠的脸，他又下不去手。

审讯，这招我会啊。

我学着逐云之前的样子，一把掐住陈柠的脖子：“你对陈柠做了什么？说！”

安心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努力绷着表情，在气势上压倒这只鬼。

我威胁它：“不说的话，我马上就送你去冥界。”

它像是不相信我有这本事，还是嘴硬不开口。

我招呼小斯：“马上叫无常过来。”

小斯愣了片刻，立即反应了过来，回敬道：“遵命，大人！”

它爬下我的肩膀，神叨叨地念叨了起来。

老天爷此时恰好劈下了一个雷，水鬼瞬间怕了：“我说！”

小斯停下了念咒，爬回了我的肩膀。

水鬼瑟瑟道：“我……换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