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汪子同自幼时便在宫里长大,就算勾结,他又能与谁相识?谁又有如此大的权利?
“唉,我在这猜来猜去也没用,还是等黎修然查出结果来再说吧。”姜知瑾只觉得心累烦扰,遂侧着倒在萧铄怀里,合上眼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
“太累了,活着太累了,斗来斗去,还是死了舒坦。”她感叹道,尤其是这皇宫里,真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似想起了什么,她又向萧铄道,“你可觉得那郑莜奇怪?”
“怎么?”
“她分明是启国人,可如今启国都化成礽朝的一部分了,她竟然还能像没事儿人一样,跟着我兄长来这儿。”想到此处,她又睁了眼仰头看他,“而且她跟了我兄长这么多年都没嫁给他...”
“她不爱姜淮,如何能嫁?”萧铄兀的来这么一句,倒引得姜知瑾惊讶,“你怎么这么肯定?!”
“她自己同朕讲的。”
“她还说什么了?”
萧铄见她反应不对,随即将郑莜的话简洁复述了一遍,只是每说一句都令姜知瑾不住的皱眉。
“她在你面前说的,与兄长跟我说的全然不同....”
简直就是两个故事!
“姜淮如何说的?”萧铄本不愿多过问他们兄妹之事,如今却也想着将此事对照一遍。
“兄长说,郑莜其实是个青楼女子,自幼无母,父亲嫌她累赘,在她年幼时,就为了银钱将她卖进了青楼为妓,她几次逃跑未果,最后一次碰巧撞进了他怀里,这才被我兄长救下,自此重获自由。”
“青楼,那岂不是....”早已失了身?
萧铄未说出口,姜知瑾也明白他的意思,又接着道,“她确实...在青楼待了许久,但兄长他倒是不计较这事,还愿意让她如寻常女子一般嫁给自己,只是郑莜屡次拒绝了他的提亲。”
“为何?”
“她说是不想为他多添烦恼才不愿与他成亲,想来他们那时还身处启国,如此说法倒也混得过去。”
“呵,这女子,当真是满嘴谎言,无一句真话。”萧铄冷笑一声,自郑莜与他说起自己身世时,他便觉得虚伪,没想到竟还有两套不同说辞。
胆大包天,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朕瞧着你那兄长甚是喜爱这女子,你可有叫他小心些?”
“我当然说了啊!”姜知瑾眨着眼说道,随即又撇了撇嘴,委屈得很,“但是我俩差了十岁,他觉得我太小了,都是我多想了,人家郑莜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而且他一进坤宁宫,我就觉得他眼底下一片乌青奇怪得很,后来我问了才知道,是因为我爹娘不满青楼女子嫁进丞相府,整日整夜的闹着想将郑莜赶出去。
他如今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睡好觉了...”
姜知瑾心里感叹,这姜淮真是个恋爱脑啊,就以郑莜这机灵劲,骗他八百个来回不带转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