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她,还会有谁?”萧铄瞥了一眼郑莜,她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不曾言语。
黎修然继续道,“臣已问过,那日与芸贵人有过接触的唯有两人,除了郑莜姑娘,便只有她的贴身宫女。”
听到此处,萧铄不免蹙眉,一双狐狸眼眯了眯,叫人瞧不出情绪。
又是宫女?前些日子秋猎之事便是何颖身侧的宫女所为,如今亦然?
区区宫侍,久居深宫,何来的毒药?
他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声音冷下几分,“她现在何处?”
黎修然拱手,“就在门外候着。”
“传。”
话音才落,便有人押着一宫女上来,她衣衫完整,并无破漏,身上也没有一寸伤痕。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圣安!”宫女莲儿跪地叩首,也算是中气十足。
“将那日之事,细细道来。”萧铄盯着她的脸,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映在他眼里,若是她说谎,定能被他察觉。
“是。”莲儿深吸口气,这才对上他的视线,“那日郑莜姑娘来,主子便将奴婢赶到了外头,期间对话约莫有半个时辰,奴婢站的远并未听见。
待郑莜姑娘走,已是申时。又过了两个时辰,主子便如往常一般命奴婢铺床就寝,奴婢见主子睡了便始终候在外头。
却不想从别院跑来一只黑猫不停地叫,奴才怕饶了主子歇息便去捉猫了。
只是再回来,却瞧见房门敞开,屋子里没了主子身影。”
这话她已同黎修然说过两遍,当日夜里确实来了只通体黝黑的猫,她并未扯谎。
她说罢仔细瞧着萧铄的脸色,只见他垂眸思量了许久才开口问她,“黑猫可曾捉住?”
“不曾....”提起此事,莲儿有些无奈,那黑猫灵巧得很,她哪里捉得住,只得堪堪将其赶走,便又回了云砚轩。
“你入宫几年了?”萧铄忽的换了问题,抬眸瞧着她。
“回皇上话,奴婢进宫已有两年了。”莲儿眨着眼,不甚明白他为何这般问。
“两年?两年了都不曾知晓后宫不得养猫?”萧铄冷笑一声,眼里透着厉色,“皇宫里,何曾有过猫?”
于南国,猫为不幸,别说是皇室、后宫,便是连黎民百姓也不会养上一只猫。
更何况是被称为阴魂的黑猫?
他虽未高声呵斥,周身的寒气却叫莲儿一抖,她连忙叩首,“皇上,奴婢自知后宫无猫,可那夜所见却是真的啊!”
她怕的流下泪来,生怕皇上降罪,眼巴巴的望着他。
“你可先行回房。”萧铄睨了一眼郑莜,她已排了嫌疑,在此处久留也并无意义。
“是。”郑莜应下,款步离开,她的话极少,嫌疑也较轻,如此更是无人怀疑她。
“黎修然,可曾查探过宫中是否有猫?”萧铄问道,南国虽有传言,这宫女的话也不可全然不信。
“回皇上,臣已派人查过,各宫角落,都不曾有。”
“云砚轩只有你一个宫侍?”萧铄似是不死心,蹙着眉又问她一句。
“是...”莲儿吸了一下鼻子,“他们都不愿侍奉主子,便是连内务府都当主子是被弃之人,云砚轩上下,也只有奴婢一人打点。”
如此一言,萧铄听了面色更差,“只你一人,便是无人能证实你所言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