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姬桁问道。
“体温是降了些,但到底还是热的,要醒来尚需半日左右。”那大夫瞧了瞧萧沫汐,随即转身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
瓷瓶中盛着药水,大夫扒开她的眼皮滴了几滴进去。
“这是?”
“治眼睛的。”大夫说着将瓷瓶递给姬桁,嘱咐道,“夫人的眼睛磨损厉害,需得养些时日方能痊愈,此药每日两次,一次四滴,大人可莫要忘了。”
“...好。”姬桁听见“磨损厉害”四个字,登时蹙了眉,视线落在药瓶上。
若不是为了救他,她怎会伤成这般?
“说起来,夫人脚上的伤也需换药了。”大夫又从药箱中拿出一罐药膏,才想凑上前,手中的药便被夺了去。
“大人?”
“我来,你先回去吧。”姬桁抬眸瞧他一眼,那大夫立马明白了,弓着腰行礼,“那草民就回了,有劳大人了。”
“嗯。”
——
皇宫
“郑莜来了有一月了,琴棋书画也学的差不多了,你怎么打算的?”姜知瑾揪着石榴果肉,一个一个扔进嘴里。
“朕倒是不想放她回去,可你兄长今日常常上书,说思念未婚妻子心切。”萧铄说罢冷笑一声,“姜淮还真是重情的好儿郎。”
蠢货。
“不如便成全他二人算了。”
“那样好吗...”姜知瑾看向他,“你我都知道那郑莜不是什么好人,要是真与我兄长成了亲,以后出了事可怎么办?”
“那自然也算不到你我头上。”萧铄挑眉,“不是他非要死要活的娶那郑氏?”
“....”姜知瑾无言以对,她当真是不知道姜淮图什么,“唉,再拖几日吧,我想想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清醒些。”
实在不行,就将郑莜关于身世的两套说辞给他讲一遍。
“嗯。”萧铄应了一声,笑着问她,“好吃吗?”
“嗯?你说这石榴?”姜知瑾将一粒果肉递进嘴里,“挺好吃的,很甜,就是有些费手,一粒一粒的太麻烦了。”
萧铄听着倒也没回话,而是拿下她手中的石榴,兀自剥了起来。
他指节生的好看,如此拨弄着倒真是赏心悦目。
“这么贴心呀?”姜知瑾索性将手肘搭在桌案上,脑袋枕在上头,眨着眼瞧他,声音也甜糯的很,“给我剥石榴吃?”
她模样有些俏皮,萧铄看了一眼便勾起唇角,“谁说是给你的?”
“不给我还能给谁?”
“朕自己吃不行?”他如此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不多时,碗中便盛了许多石榴果肉。
“我才不信。”姜知瑾舔舔嘴唇,伸手往那碗里探去,却被他拍了手背。
“别动。”萧铄睨了她一眼,“坐回去。”
“切,小气。”
她气鼓鼓的坐到软席最远处,萧铄轻笑一声又专心的剥着石榴。
直到最后一粒果肉落进碗里,他才开口,“好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