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出来的药自她眼尾滑落,姬桁拾起身旁的帕子为她一一沾去。
萧沫汐闭着眼睛转了转,让药水渗透的更彻底,随后便伸手撑着床榻坐起身来。
她脚踝上的伤比眼睛好得快,这会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萧沫汐移动着坐到床榻边,对着姬桁方向道,“你同皇兄告假一月,如今马上便至期限,你可要准备准备,近日上朝?”
“不,我暂时没这个打算。”姬桁坐到她身边。
“为何?”萧沫汐蹙眉。
“什么时候你没了和离的念头,我才能真正安心的进宫上朝。”他伸手揽着她的肩膀。
萧沫汐蓦地被搂进怀里,挣扎几下动弹不了便也作罢。
她的脸被迫埋在他胸口处,闷声道,“和离......”
她不过才说了两个字,下巴便被人抬起来,紧接着便是温热的吻落下。
“沫汐,不要再提和离。”
他抬手抚着她的唇,眼神带些眷恋。
可那粉唇却忽的勾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不解。
“无事,我只是忽的想起,从前你是如何评论我的。”萧沫汐脑海中闪着从前的回忆、画面。
“你说我下贱,说我只是你泄欲的工具。
这些你还记得吗?”
“我.....”姬桁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打断。
“你娶了我,却又只是将我锁在床榻之上没日没夜的受你凌辱。
你记得秋猎营帐里对我做的事吗?
记得在去汇安的马车里如何逼迫我的吗?”
萧沫汐扬着下巴,她虽蒙着眼睛,却将脸对着他,一一质问。
“你这般待我,我却救了你,如此,也算是两不相欠吧?
既是两不相欠,那和离归为陌路,是最好的选择。”
置于后面他又睡了她几次,她也可以不再追究。
“两不相欠....”姬桁闻言缓缓松开她,喃喃自语,“两不相欠....”
“又是两不相欠.....这句话你到底要说多少遍?”他抬眸看着她,“曾经种种是我不好,可你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愿给我吗?
你如此强调两不相欠,究竟是有意与我划清界限,还是以这个词说服你自己?!
你句句都说不爱我?可你不爱我那日又为何拼了命的救我?
你若真的那般厌恶我,为何不直接容我死在那条河道里?!”
他说着,声音逐渐沙哑起来,“我倒是真希望自己就那么死了,给你留下一片回忆。
也好过你如今张口闭口都是和离疏远....”
萧沫汐听着他的话一阵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确想和离,却也仍旧在心底留着他的位置。
她不认为这有什么冲突,他们在一起互相折磨,受尽痛苦,还不如就此分开,各自安好。
“沫汐。”姬桁沉默许久唤她一声,嗓音低沉,带着些颓废,“算了,我不想再勉强了。”
“待你好了,一切都如你所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