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非尘家后院练的,方便非尘监督。
也就在第四天的时候,段鸿飞登门了。
程安不乐意看见他,不想给他开门,非尘却让他进了门。
两个人在屋里聊了什么,程安不知道,但一下午都没出来。
非尘让他在院里好好受罚,不能进屋。
但天都黑了,他得去做饭,这时候,进个屋,问问师父吃什么,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程安说服自己,偷偷溜进了屋。
屋内,寂静无声。
“师父……”程安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小声询问。
一楼没人。
他蹑手蹑脚上了二楼。
非尘房间的门关着。
尽管二楼有多个房间,但程安觉得他们就在这里。
他轻轻敲了下门,无人回应,他便推了门。
屋内,地上散落着无数个七倒八歪的酒壶。
段鸿飞靠着柜子,身子歪斜,倒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没喝完的酒壶。
正对着他的桌子上也放着几个酒壶,和两个杯子,一个空的,一个还有半杯酒,在非尘左手边。
非尘右胳膊支在桌上,右手手背托着脸,面朝着段鸿飞,脸颊微红,已然阖上了眼。
两人应该是边说边喝,然后都喝醉了。
程安轻手轻脚地绕过地上的酒壶,走到两人附近。
一股酒气。
似是听到了一些动静,非尘缓缓睁开了眼,见是程安,警惕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
他看了眼不远处还在睡着的段鸿飞,用支着脸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几点了?”
程安回道:“七点多了。”
“嗯……”
“师父,我去煮点醒酒汤,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随便做点吧,他没有忌口。”
程安:“……好。”
他咋还得做段鸿飞的饭……
程安暗自骂骂咧咧,溜去做饭,顺便,一个不小心,在熬醒酒汤的时候,给段鸿飞那碗多加了点料。
醒酒汤端过去的时候,段鸿飞还保持着原状昏睡,非尘已经洗了把脸,也打开窗户通了会儿风,脸上的红晕已经全退了下去,看起来又回到了平日的冷静。
屋内酒气散了个干净,也有了些凉意。
程安走过去,把两碗醒酒汤放到桌上,然后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了。
这天太冷,万一把师父吹感冒就不好了。
非尘瞥了眼放在桌上的两碗汤药,又看了眼正在关窗户的程安,伸手把那碗味道怪异的醒酒汤端起来喝了。
汤里加了黄连。
程安关完窗户,扭头一看,眼睛都瞪大了,忙赶过去,“师父,这,这……”这一碗不是给你的啊。
非尘喝完,把碗放下来,微蹙眉看他,像是毫不知情,“嗯?”
程安:“……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