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真是罪恶。
漠醒过来,看着衣下的痕迹,有点自暴自弃地用胳膊遮住了眼。
要不是笑风生及时拉住了闸,这趟失控的列车还不知道要驶向何方,会不会车毁人亡。
他叹息了一声。
原本以为笑风生禽兽,没想到自己疯起来,比他还疯。
漠动了一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动了。
他开始复盘昨晚的经过。
他想和好,于是,学着笑风生,卖了个惨,示了个弱,然后……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他扶住自己酸痛的腰,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笑风生比他年轻,精力自然比他旺盛,再过几年,也不知道,自己还经不经得起折腾。
一想到此,漠就觉得头疼,自己怎么开始想这些事?
难道是因为总跟他在一起,所以想法也开始逐渐靠近了?
这也是爱吗?
漠移开了胳膊,望着昨晚被他扯掉半边的幔帐。
算吧……
比喜欢更浓烈,浓烈到想毁灭,毁灭自己,也毁灭他。
漠扶着床,想坐起来,刚起来一点,就看见笑风生端着碗进来了。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漠忽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于是,他又躺了回去,背过身。
他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但他确实有点害羞了。
尽管两人无数次坦诚相待,但对他来说,昨晚意义非凡,因为,第一次,他没有带任何想法的,只是单纯地,想要这个人。
他坦诚地看着对方,坦诚地表达自己,他抛弃了一切伪装,试着去向他靠近,甚至,是表达自己的不安和恐惧——这种他从来不敢,也不能表现出来的情绪。
笑风生靠过来,将碗放在床头桌上,“漠哥,饿不饿?”
“不饿……”
漠:……
他的嗓子哑了。
比昨晚没发生这些事之前,更哑……
他的耳朵开始发烫。
“昨天的润喉药还有吗?”笑风生倾身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漠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
“那我去煮点梨茶。”
笑风生的气息从他的脸上退了下去。
但他没走,不说话,也不发出动静。
漠疑惑,扭过头去看他,结果正好跟他的目光对上。
他说不出那是什么眼神,但他莫名想到一个词。
宠溺。
像是一腔感情,积满了胸腔,无处宣泄,于是从一切能外显的地方冒出来,而那双充满爱意的桃花眼是最明显的表征。
大概有九分吧,笑风生的爱意。
漠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情绪。
没关系,不急,慢慢来,会一点点加起来的。
忽然一凉,笑风生掀了被子,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