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闫耐心被磨到极点,一伸手就揪住了她后脖颈,刚像拎小鸡仔那样拎起来,她就朝他鞋上吐了。
吐了一点点。
她尴尬地擦擦嘴,“不好意思啊,叔!谁让你那车又闷又臭的,我本来坐这种车就容易晕,你还非捏我脖子…”
“……”
赵闫一气之下把她丢上车了,顺便脱了身上的外套扔到她头上。
他坐前头憋着火气抽纸擦鞋。
她在后面扭来扭去,怎么拱都拱不起来衣服,“叔!我手绑着,穿不了!你帮帮我呗!”
“你帮我盖身上也行啊!”
“叔!衣服掉了!你帮我捡捡!”
“……”他是来绑人的!不是来认亲戚的!
气死。
偏偏她又是个小姑娘,揍不了。
赵闫用小刀给她割开了绳子,她终于能穿上了,活动活动手腕,她开始叽叽喳喳,赵闫压根儿没心思应和她。
姜夏就继续碎碎叨叨,趁他不注意,摸走了口袋里自己的手机。
幸亏啊幸亏,她是个手机迷,上厕所都带着进去刷短视频。要是没揣着进试衣间,再被赵闫拿走,她这会儿就没法儿偷摸着求救了。
她就趴他座椅背上在他耳边唠家常里短,说刘娜多恶毒,说陈怡雯可恶。
实则,一只手在底下发消息。
战战兢兢地发送出去,她立马藏进裤兜,然后指着副驾驶道,“叔!我还有点晕,能坐前边儿不?”
赵闫咬着牙道,“别逼我给你一耳光。”
“哦。”这句是真心的,她真晕。
最后还是让她坐了,她一点没客气地拿水喝。
快到目的地时,遇上了堵车,刘娜那边来了电话催,赵闫也想赶紧把她送走,可车子不动他也不能动,姜夏就贴心地建议了。
“叔!这大路堵着了,你走小路吧!从那边绕进去,看到没?那前面有个岔路口,能进去的!”
赵闫照做了,心里感慨着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着急去送死!
车子抵达熟悉的大门口,姜夏主动下了车,把外套还给他了,“谢谢叔!”
“你这外套还挺像我爸爸生前穿的那件的!他也喜欢这种藏蓝色。”
她就是触景伤情,随口那么一说,赵闫却心里一缩,莫名地难受,如果他的女儿也能这么叫他一声“爸爸”,就好了。
如果陆青知不那么冷漠,像她这样活泼开朗,甚至烦人一些,该多好!
她推了大门进去,赵闫本可以一走了之,可他跟下来,把外套丢她头上了,以一种不自知的,父亲的口吻道,“穿上!姑娘家家的!”
他走在她前头,进了院子,也不担心她跑。
姜夏重新套上外套,发愁,他怎么还跟进来?人到了就走呗!多一个人在场,她就少一分逃跑成功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