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想了许多,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出事的会是堂兄孟洄。
是了,她虽是商户人家的孤女,可在来盛京前刚刚找回了二爷爷家的孙子,亦是她的堂兄。
她躲在宫中不出门,想要抓她把柄的那些人怎么可能不去丰永郡调查,这一去不就知晓她还有个血脉相连的堂兄。
看到堂兄现在这副羸弱无力的样子,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孟洄一看就急了,挣扎着想起身,不料却扯到身上的道道伤口,疼的他连连闷哼。
孟素锦哪里还能顾得上难过,连忙奔过去让他躺好,“堂兄莫要再动,养好身体要紧,都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胡话!”孟洄费力抬起手拍拍她的胳膊,“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孟洄的妹妹,我们孟家只剩下我两个人,我这个当兄长的就该护着你。”
怪他太没本事,要不然哪里会被伤成这幅模样。
那些人来孟府找他时,他还什么都不清楚呢,后来的事情实在是一言难尽,总而言之都过去了,他没有说出关于妹妹的事情,也不曾答应那些人的要求。
好在妹妹走时特意同四海商行名下的镖局打过招呼,又悄悄舍出去许多银子让他们保护他和三娘以及月月,到最后就只他一人受了伤。
怕孟素锦担忧,孟洄又笑起来,“你堂嫂和月月应当是在后院里,她们知道你来了后肯定很开心。”
孟素锦见到孟洄的模样,没见到三娘和孟馨月,本来是不敢开口询问的,此时听孟洄说完,她不由自主的就松了一口气。
还好,堂嫂和月月都安好无恙。
要是连累她们也出了事,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孟素锦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堂兄,到底是发生何事了?”
“没……”
“堂兄莫要拿那些虚言假语来糊弄我,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孩子,事情该是怎么样,还劳烦堂兄一五一十全部都说清楚。”
虽说她三岁时就已经懂许多事了。
既然安姨不再隐瞒将她,她又见到堂兄惨兮兮的模样,如何能放过那些胆敢把手伸向她家人的恶人。
孟洄无奈的勾起一抹浅笑。
他身上有七处刀伤,现下已经将养了有七八天,打起精神同妹妹说一遍还是能说的。
于是他详详细细的将事情从头讲了一遍,听的孟素锦手握成拳,青筋都爆了起来。
她冷哼一声,“欺人太甚!”
这些人简直是目无王法,拿她孟家当成是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吗?当真以为她就是个无知的商户孤女?
难道不知道商户人家的人最是精明不过吗。
而孟家一脉相承的就是护短,旁的事情姑且另论,但若是欺负到他们孟家人的头上,那就别怪她下手狠辣了。
孟洄见她怒气冲天,连忙安慰道,“妹妹别生气,我养一段时日身体就能恢复,从有人找到孟家那一天,我就带着三娘月月往京中走了,四海商行镖局里的镖师很厉害,要不是他们在,我这条命保不保得住不说,三娘和月月也会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