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马上要当爸爸的人了,怎么不给你的孩子积点口德呢?这样不好,万一,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个残疾可怎么办?”
君北尧脸色一变,“她们要是出事,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君承枫又是一笑,“开个玩笑,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儿嘛,还得叫我一声伯伯呢。”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君北尧将君承枫丢进车子的后座,便关上了车门,并没有将轮椅带上。
可以动他,但不能动秦兮兮和孩子,这是他的底线。
“君承枫,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怎么动我都可以,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斗争,你赢了,我愿赌服输,怎么处置我都行,但你不能动她们娘俩。”
漆黑的车内,压抑,充斥着寒意。
许久之后君承枫才开口。
“北尧,你有软肋了。”他的语气复杂,好似在庆幸,又好似不赞同。
“嗯。”君北尧点头,“但我不觉得这是坏事,我做不到像你一样什么都不在乎。”
在他看来,这个堂哥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父母,不在乎君家,甚至不在乎自己。
“既然你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那么你觉得你的警告有用吗?”他看着窗外,声音讽刺却又显得很空洞。
君北尧也看向窗外,只是两个人看的方向不同。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可以杀了你?”他将车窗打开,冷风瞬间灌进来,让人不自觉眯了眯眼,“这样一来,你可以解脱了,还能毁了我。”
否则君承枫不会故意一次次激怒他。
“说什么呢,我可不想死,或者多快乐。”君承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现在喜欢看别人痛苦,别人越痛苦我越快乐。”
君北尧从身上掏出一包烟递给君承枫,“抽吗?”
他抽了一根烟,君北尧给他点上。
“不看看心理医生吗?”两个人都深吸了一口烟后,君北尧问。
“是我自己不想改变,任何心理医生都没用。”
心理问题,若是想自救,还是有几分希望,若是自愿堕落,那就无药可救。
“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吗?”
君承枫嗤笑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这样的废人,谁会喜欢我?”
“也许有呢?”
“那估计就是想着等我死,继承我的财产,没必要,我不想像你一样有软肋,很麻烦。”他的人生已经发生过巨大的转折了,不想再因为什么转折一次。
“如今医术发达,或许去国外可以医治好你的腿,不再试试吗?”君北尧手中夹着烟,没有再抽,只是看着它一点点燃尽。
好一会君承枫才开口,“算了。”他将烟蒂狠狠地熄灭。
君北尧想起曾经他们兄弟俩的感情挺好的,在君承枫没出事之前,很照顾两个堂弟,也会教导他们,但在出事后,一切都变了,他执拗地认为是他们要害他,所有人都想害他,他将自己封闭起来,谁都走不进去,谁都想毁灭。
“你做的事,温家不会善罢甘休,我也是。”
“随便。”他轻笑一声后便没有再说话。
没有证据就只能是自罚,他们回去后,君承枫承受了家法,这个家法比当初君北尧承受的要重,当初君北尧是自己小家的家法,而君承枫承受的是整个君家的家法。
本来他就身体不好,这一打,去了半条命,吕丹彤守在他旁边哭的双眼红肿,“他们太狠了,明知道你的身体还这样打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吗?”
“妈,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着。”君承枫脸色苍白,眼睛里晦暗一片,没有光亮。
“你一个人在医院,妈怎么放心?得……”然而她的话没说完就触到了君承枫冰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