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的鸟鸣声从夫人的屋内传来,几名女侍卫恭敬地跪拜在地上。
“艾什丽,那个小子放出来了吗?”
夫人拿着一根羽毛逗弄着笼子里的鸟儿。
艾什丽抬起头:“回夫人,四天前就已经放出来了,据说是希尔薇娅子爵亲自接走了他。”
夫人漫不经心地说:“那个小丫头,还挺喜欢他的嘛,你觉得他俩合适吗?”
艾什丽低下头:“回夫人,属下不敢妄议。”
夫人放下了羽毛:“嗯,懂事,诺娃,最近朝野内可有什么新鲜事?”
常常候在夫人身旁的那名女侍回答道:“回夫人,公爵大人的病又恶化了,有传言说二殿下最近频繁出入公爵的寝宫,这件事传到了彭同殿下的耳朵里去了,让他的党羽颇为不满。”
夫人从侍女手中接过扇子,坐到了椅子上:“老三呢,盖茨最近有没有带话过来?”
诺娃摇摇头:“暂时没有,他们学院快到学期末了,最近事务繁重。”
夫人轻笑道:“他倒是沉得住气,他爹的身体成这样了,还不找机会表现表现,真是聪明人。”
诺娃问:“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三殿下?”
夫人:“不,现在谁天天往公爵那儿跑,谁就会引起彭同的注意,枪打出头鸟,盖茨心里清楚要怎么做,就让老大跟老二去斗吧,斗得越激烈越好。”
诺娃:“是,夫人……夫人,我们到底是要帮谁呢?”
夫人轻轻晃动扇子,笑着说:“明面上要帮着老大,私下里帮老二,暗地里帮老三,实际要帮我们自己。”
夫人站起身拿出一封信来:“去吧,给我的这位老哥哥带个问候,问问他的病况。”
诺娃站起身接过了信笺告退了。
夫人突然问道:“艾什丽,我们来这里有几年了?”
艾什丽:“回夫人,八年。”
夫人点点头:“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刚嫁到这里时,我才十八岁,如今我26岁了,他死了七年了,可我还在苟活。”
八年前,诺尔斯公国战火不断,夫人带着妹妹从偏远的罗斯国远嫁此处,嫁给了诺尔斯公爵的弟弟。弟弟是一位年轻的将军,比哥哥小十岁,手握军权横扫各地领主,为哥哥稳定了国家。
后来,哥哥将弟弟派去攻打欧罗帝国。弟弟苦战数月,斩敌无数,战船皆毁,失去了退路。敌人的增援源源不断,可诺尔斯的援军却迟迟未到。最终,这位年轻的将军战死了,夫人失去了自己的丈夫。诺尔斯人与欧罗人的仇恨也愈加深刻。
诺尔斯全境降半旗为他举行了国葬。葬礼上,前来吊唁的公爵哭声震天,可有着【灵犀】天赋的夫人却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喜悦。
那一刻,夫人明白了:身为一国之君,容不得一个比自己年轻又富有威信的弟弟存在。
没了丈夫,公爵对这位年轻貌美的弟妹起了贪念,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可夫人智慧过人,公爵不能得逞,又不肯将她放走,于是借口让她参政,实则将她困在了奥斯陆。
夫人与丈夫的旧部联系密切,又通过自己独特的天赋暗地里笼络人心,纵横捭阖之间,在议会中获得了重要的席位。丈夫是奥斯陆的英雄,民众们和各界人士也都对夫人心怀敬仰。
如今物是人非,夫人心里的滋味岂是常人可以得知的呢。
夫人叹了口气:“如果他在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