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都不在跟前,鸢姨娘也不知该怎么办,急得来回踱步。
不多时,洛怀宁神色恹恹的走进了院子。
她双目无神,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国去了。眼前突然窜来一个黑影,不等她反应过来,鸢姨娘就抓着了她的肩膀,晃啊晃的。
“宁宁,大事不好了!”
洛怀宁正心烦着呢,被她这样晃荡的愈发不耐烦了。抬手扶开姨娘的手,“什么大事儿不好了?比邵文远要跟我退婚更不好?”
鸢姨娘闻言,一下愣住了。
“什么?!邵文远要跟你退婚?他这样说了!什么时候?!”
“他有这个打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上门来了!”洛怀宁咬了咬下唇瓣,眼中聚着些许晶莹。随后稍稍平静,问鸢姨娘道,“娘,你说的,什么事情不好了?”
鸢姨娘心中担忧女儿的婚事,可还是觉得眼下这事儿更重要。便将婢子禀报的账房的事儿一五一十跟洛怀宁讲了。
洛怀宁微愣。
鸢姨娘急切道,“哎呀这么怎么办呐!也不知道这洛清亭最近是怎么回事……宁宁啊,这事儿肯定会传到夫人耳中,夫人要是下令彻查,那咱们可就不是补上银子那么简单了!”
夫人性子虽然软,好说话,但是重要的事情绝不会手软,下了决心去做的事肯定要见效果。要不然,这么些年也不会把将军府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了。
“娘……”洛怀宁也是想到了洛清亭近期的变化,比如说上回掰断了哥哥的手,那么吓人的扭曲,去看大夫,大夫却说没什么事,她当时就觉得稀奇。
现在更是稀奇。
不管怎么说,他绝对和以前那个“废物嫡子”不一样了!
“娘,你急什么啊,昧了嫡子银子的是院中婢子,可不关娘你的事啊。”洛怀宁拍了拍姨娘的手臂,道,“您现在稍安勿躁,只当不知晓这事儿,就让夫人去查,好好的查。查到咱们院子里,您只肖把婢子交出去,再补些银子给洛清亭就是了。”
鸢姨娘微微一愣。
她眼眸微转,随后果然安静下来。
抓着洛怀宁的手,还是担忧道,“可是,婢子是咱们院子里的人,咱们肯定脱不了干系啊,你爹要是……”
“这事临了了应变就是。”洛怀宁却丝毫不担忧,“娘你只需一口咬定,你不知道这事儿就行!”
“……好,娘试试。”
—
日子的银子被人昧下,这可是不小的事儿。洛夫人很生气,有彻查的预兆,府上人人自危。倒不是因着他们跟这事有沾染,只因夫人每回发脾气,都好生可怕。
平日里看着温温和和的性子,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冷下脸来却是那样的叫人发寒。
给了半日时间,还是没人主动站出来。洛夫人便下令,让账房的人挨个院子里走,把主子丫鬟都看个遍,非得找出是谁昧了四少的银子不可。
于是在次日中午,也就是洛清亭规定的那个时间里。
在西主院逗弄怀容的洛夫人接到了婢子的消息。
鸢姨娘得知是自己院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大惊失色,连忙架着丫鬟去了鹤立院,并拿出了一部分银子,说是在婢子床头下搜到的“脏物”。
“不会就这么算了吧?”洛夫人坐在罗汉床上,身姿端正,轻啜香茗,面色不变。
“四少说……”老妈妈面色复杂,道,“说银子少了,让鸢姨娘再添个几百两,原因是那婢子是鸢姨娘的婢子。”
要不是涵养极好,洛夫人只怕要把一口香茶给喷出来。
她猛的把茶盏砸在桌面上,里面的茶水狠一晃荡,洒在她白皙的玉手上,水温不低,她却毫无感觉一般,道,“就这么算了?!”
这么大好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