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清城公主来了。”这时,大监躬身禀报。
晸皇放下手里的密函,神色松动了些,“霓儿啊,叫她进来吧。”
拓拔霓欢欢喜喜的入了宫殿,在晸皇身边服侍的婢子纷纷行礼,她笑容满面的跑到皇帝跟前,倒是没忘了礼数,先行了礼。
不等晸皇开口,她便笑眯眯的道,“父皇,听说使臣已经入境了?”
“嗯,两日前刚入的境。”晸皇和蔼道,眼前少女毕竟是他与皇后的嫡公主,也是他的幺女,在他这里得到的疼爱自是多些。
“那洛清亭也到晸朝了。”小公主脑子里浮现惊才绝艳的少年来,眼冒星光,口中嘀咕了一句。
“谁?”晸皇敏锐听到一人的名字,拧眉道。
“洛清亭!”洛清亭入惊,拓拔霓已将皇兄嘱咐的话都抛之脑后了,也全完忘记了洛清亭当时给她的难看,她兴奋对晸皇道,“父皇,你不知道,洛清亭是里朝最有本事之人了,他现在是侯爷,也是使臣,他已经入境了呢……父皇,霓儿想去迎他!”
当初,拓拔霓在盛安受了洛清亭的羞辱后,拓拔锐都快气疯了,直觉告诉他,再在里朝待下去,他的脸就要丢光了。
拓拔霓几乎是被他拖上马车的。
少女一路上都说着,回国要叫父皇对里朝宣战,她要让洛清亭跪在她面前求娶她,诸如此类的话。
拓拔锐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他从未对这胞妹说过狠话,那是第一次。又告诫她,不要在父皇面前提洛清亭,更别提说那样天真的话。
拓拔霓被训狠了,哭哭啼啼的应着,后来倒真没在晸皇面前提过洛清亭。时间一晃近一年了,她几乎要把那少年淡忘了。
然而现在,洛清亭从里朝前往晸朝,她感觉那少年好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一下子飞到了她心尖尖上一般,那颗沉寂的心瞬间就死灰复燃了。
她滔滔不绝的跟晸皇讲了许多洛清亭的好。
大部分都是她让人在里朝打探到的。
洛清亭就要到晸朝来了,他一定记得她的!他为何会出使晸朝,是不是就是来求娶她的?他若是提,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就算不是,她也会想法子叫他喜欢上她的!
晸皇敏锐的嗅到了小女儿的心思,他拧着眉宇,一句话打破了她所有幻想,“霓儿,洛清亭能有父皇为你选的驸马好?”
拓拔霓一颗心坠入了谷底。
她面色也跟着变了,“常敬?他有什么好的!父皇,我才不要嫁给他,我要嫁给洛清亭!”
“胡闹!”晸皇的脸色一变。
此前拓拔霓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什么洛清亭。
现在人一来,她连他亲自给她选的驸马都不要了!他可是连赐婚的圣旨都下了,她这莫不是想抗旨?!
可以娇纵,但是不能忤逆。晸皇的面色很不好看。
拓拔霓愣住了,唇瓣哆嗦了一下,“父皇,我……”
“父皇就当你说了胡话,以后这话切不可再说了。”看到拓拔霓陡变的苍白的面色,晸皇的心松了松,温声道,“你下去吧。”
拓拔霓走后,晸皇看着面前堆叠如山的奏折,微微叹了口气。
他瞥到了一旁的密函,目光闪了闪。
他将其抓起来,又看了一遍。
洛、清、亭。
你究竟有何等本事,叫朕的公主如此倾心。
清城倒是提醒她了,还有和亲的路子可以走。
倘洛清亭真如传闻那般神勇,他倒是可以嫁他个公主,想法子将他留在晸朝……
清城不行,可他还有两个待嫁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