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武林盟主甩了她,冒出个私生女,谁乐意当接盘侠。”有个粗布短打的青年人,没好气的抱着手臂。
“这武林第一美人的女儿,差不到哪里去。让她出来,大伙看看到底能不能比得上她娘亲的美貌?”有人迫不及待想要见这位绝代美人的后人。
“女儿母亲都一样,母女共侍一夫的事,也有先例。唐朝的高宗李治与武则天的姐姐还有外甥女搞上床,真是坐享齐人之福。”有人起了龌龊念头,油腔滑调开始搬弄是非。
要是梅情殇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以她那不计后果的暴力性情,说不准会把这几个下流胚抓起来阉了。
擂台上的壮汉叉腰看着走上擂台的彩衣女子,纳罕道:“妹子,你今年多大岁数?”这小胳膊小腿非是练武的底子。
“小女正值桃李之年。阁下如何称呼?”杜烟岚说话比平时还有温吞斯文,声音细了许多,少了金声玉振般的威慑力,多了些空灵飘渺,更是不可捉摸。
“俺叫牛大力,力大如牛,姑娘还是退吧。俺的外甥女也跟你差不多年纪,比你矮一点,但是体格强壮,身板宽,从小跟着俺学双斧。她倒是可以跟你比划比划。但是俺的双斧,会把姑娘的小身板给打坏了。”牛大力不想出手,看着五大三粗,却有怜香惜玉之情。
“人不可貌相,阁下虽说勇武,可莫要小瞧女子。芝女楼梅芝兰,请赐教。”杜烟岚翻转着桃花剑,微微扬起下颌,眼帘抬起,目光里有冷冽淡漠之光。
她本就生得极美,如今换上红装精心打扮后,自是貌若天仙,让人一见难忘。
底下的看客都惊艳当场,忘了言语,场面有一瞬的寂静。
要说江宁府也是美女如云,什么绝色倾城没见过。
有种人,生来不食人间烟火,脱离社会大众群体,跳出世俗规则之外,身上有股飘渺神秘的气质,似花非花,似雾非雾。
有人把这种不接地气的神韵,说成雍容华贵。在这个等级森严,尊卑分明的父权社会,只有身份极为尊贵者才有这涵养与气度,不为庸俗而侵扰,喜怒不形于色。故而杜烟岚在众人眼里,是遥不可及的美人。
她不似一泓清澈的山间溪水,也不似与世隔绝的空谷,而是熠熠生辉,光芒万丈的人间王魁,不由让人想到艳冠群芳的牡丹。
想不到平民百姓还能见到这样贵气非凡的人物。这姑娘一出现,所有人都信了她是梅情殇私生女的谣言。
龙生龙凤生凤,大美人的后代自是美貌如花。
不过这位年轻的大美人看上去有些瞧不起人,眼神淡漠,无一活物,仿佛谁都入不了她的眼。
自恃美貌,就目空一切。实在有些欠揍。
“俺说你这个小姑娘,怎地如此倔犟?俗话说得好,人不狂妄枉少年。今天,俺给你吃点教训,以后行走江湖,莫要再莽撞。”牛大力看杜烟岚根本不听劝,还拿傲慢的神色来对付,面子挂不住,心头恼怒,等了半响还遭人无视,是条汉子都忍不住这口恶气。
于是呸了一口唾沫,举起双板斧头左右斜举,并立的双足改为丁字步,目视前方锁定目标,从丹田运出一口真气,双臂上的肌肉鼓胀起来,提气迅速进步斜劈,左右连环面攻,为取得上风。
见这魁梧如山的汉子举着双斧劈面而来,杜烟岚垂下眼帘,握紧了手里的桃花剑,按兵不动。她不会武功,即便得了梅情殇的一般修为与真气,也无法运用这内力为自己所用。
危急关头,她纹丝不动,面无惧色,置之生死于度外。台下的看客们看得云里雾里,不知这位神秘的大美人要使那一招数。
坐着月影楼露台座位上的梅情殇看着木桩似的杜烟岚,哼笑道:“小家伙会装蒜,临危不惧,这胆识与勇气,倒是顺眼得很。”
站旁边的孙善香看得心焦,急忙推推她的肩膀,“那个牛大力来势汹汹,梅姨快出手吧!”不然,小葫芦真的要被劈成两个瓢了。
“这牛大力用的是双斧,我们芝女楼制造的双斧都是纯铁制成,杆长一丈二尺,斧呈半月形,径约一尺有半,每斧重百余斤,斧口较薄,盖砍斫时,可摧枯拉朽,且斧脑成锤形,尤可乘机攻人。这个牛大力能把双斧轮舞得虎虎生风,可见孔武有力,内功深厚。古人云:用斧之将,不可力敌,盖深知大斧之勇猛,而难敌也。”梅情殇啧啧叹息,对牛大力赞不绝口,对杜烟岚的生死垂危毫不在意。
“要命了,梅姨,你说的好可怕啊。快点出手吧。”孙善香吓得直冒冷汗,拼命的撒娇。
“怕什么?当事人都不怕,你别急呀。双斧为短兵,出击者为近身肉搏,虽说牛大力招式精锐,斧斧生猛,可你要记住,如今世道,法师才是官方的亲儿子。”梅情殇慢条斯理说道,在是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那牛大力的右斧正劈在杜烟岚的头顶上方,左斧横在颈处封锁对手之利,这招方劈华山,力重千钧,所向披靡。
忽而,杜烟岚身上爆出一股雄劲的气浪,翻天覆地之势,震开了牛大力的手腕。
那粗厚的手掌如牛蹄般坚硬,却被震脱了兵器。只见杜烟岚头顶上方的斧头甩飞在空中随后落在擂台中央,把地板砸出一个洞。
“好强悍的内力。”牛大力被一招打懵,退开三尺开外,对杜烟岚刮目相看,立马出现敬畏之色,抱拳作礼,随后爽快的捡了斧头下场。
随即,擂台上又跳上一位拿着判官笔的斯文书生,自报姓名,“在下王二狗,请赐教!”
坐在擂台后面看戏的梅姨又津津乐道,“这判官笔又叫状元笔,属于暗器。器形似笔,笔头尖细,笔长约二十公分,前端稍重于后端,类似峨嵋刺,看着精细灵巧,威力很强。”
看那王二狗长得就不像好人,说话娇娇嗲嗲,毫无阳刚之气,想来也是心思阴柔,诡计多端。孙善香又暗自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