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分到了三亩薄田，一间土房子。

还领到了种子和半年的粮食。

乌保已经十五岁，按理应该要成亲，否则该交税了。

但他不想成亲，有个这种畜生父亲，他早已失去了男女之情的兴趣。

他侮辱妹妹，将妹妹逼得跳井自尽。

母亲也被气得一命呜呼。

这种老畜生“怎么配有香火呢？”

他花了半年时间将家里安排妥当，把王揽托付给村里信得过的人。

然后净了身，去福王府做了一个太监。

他还有小弟要照顾，不能自尽，但他可以将子孙根去掉。

等他死后，老畜生就彻底断子绝孙。

王揽讲完尘封的往事，桌上的茶已经换了两盏。

他没有直接说乌保故意打死了乌大海，而是改为“大哥失手打死了他。”

关于王翠娥被乌大海抓进房间的那段，他也是模糊带过。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王揽还是把眼睛讲红了。

乔震并不追究细节，他大概已经猜到了真相。

这就怪不得王揽在来福镇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找王大嫂了。

他害怕王大嫂不能原谅他和胡氏的袖手旁观。

他也害怕，杨青山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贸然找上去，只怕会惹祸。

就这样，一直拖，拖了十来年。

“王掌柜，解铃还需系铃人。其实这件事，你们姐弟之间说清楚就好了。”

“乔大哥，我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她。我约过她单独见面，但她都拒绝了，还叫我以后都不要再找她，就当我们不认识。”

王揽捏着茶杯，手心微汗，“乔大哥，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他答应和乔震合作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想借着乔家跟姐姐搭上关系。

一点点靠近姐姐。

没想到这么快，计划就要落空了。

乔震对此也毫无办法。

“这样，我想回去想想，我们之间的事，先作罢。”

王揽无奈点点头，将乔震送走。

乔震将王家姐弟的过往，一五一十包括自己的猜测一起告诉了唐悠悠。

唐悠悠听以后，也沉默良久。

“都要求女子三从四德，依靠男人，可这男人靠得住吗？”

一个人渣害了两代人。

“乔震，我想帮帮他们。”

老人渣犯的错，不应该由后辈来承担。

“没人能替王大嫂去原谅，也不能强求她原谅谁。”

但她作为被害人，应该对老人渣的下场有知情权。

这也是一种心理安慰。

“至于她最后能不能和王揽重续姐弟情义，只能顺其自然了。”

乔震点头，“你打算怎么做？”

“直接把后来的事告诉她？”

乔震不赞同，“如果要说，最好是王揽自己亲口说。”

“传话和亲自说，是两码事。”

唐悠悠轻轻蹙眉，如果是现代，自己的朋友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处理呢？

不肯见面，不听解释，那就只有，发信息了。

“他们姐弟俩小时候家庭还算富足，应该都识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