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同站起来,门外的烟花已经熄灭了,繁华的喧嚣也降了下去。
正常来讲,确实不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如果动了别人的利益,而那人背后又有靠山的话,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孟申荣死在来福镇的河里,他们可以说他是去来福镇走亲戚自己掉到水里不小心淹死的。
“大荣啊,你要是在天有灵,保佑明天验尸顺利吧。”
现在他们手上没有证据,全是推测,推测不能定罪。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后,姚仁权,周友茗和张栋梁三人才穿着便服来到县衙。
“听说孟大人出事了?”
县衙门上已经装了白花,三人再要装傻也装不下去了,只能赶紧换了素服,前来吊唁。
“孟大人啊,你年纪轻轻,怎么忽然就去了啊!”
三人一边烧纸,一边哭得情真意切,好像跟孟申荣关系多好似的。
这样的表演能不能糊弄别人,唐悠悠不知道。
但作为曾经看过无数短视频“表演”的唐悠悠来说,这样的演技实在是拙劣。
哭完一场,姚仁权才与顾季同见礼。
顾季同虽不是官身,但到底有进士功名在身上,他又是孟申荣的长辈,姚仁权也给他几分面子。
“顾先生,孟大人是怎么去的啊?”
“我也不清楚,找仵作验看以后才知道。 ”
“说得是,你看我,伤心糊涂了,竟然忘了叫仵作来。”
姚仁权挥挥手,像县衙主人一样吩咐人去找仵作。
为了防止仵作被收买,顾季同和乔震全程旁观。
仵作一边检查,一边让自己的徒弟填写尸格。
“年龄二十许,男性,皮白青紫,肢体肿胀……”
仵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溺水而亡。”
“孟大人年纪轻轻就去了,真是可惜。”
姚仁权似乎十分惋惜,拉着袖子有擦了一下眼角。
不知道他袖子上涂了什么,沾上眼角后,眼睛有些发红流泪。
唐悠悠暗道“准备得真齐全。”
“顾先生,您看什么时候将孟大人的尸身送回他祖籍呢?”
顾季同不置可否,淡声问“姚大人似乎很着急要把他送走?”
“顾先生,人死为大,孟大人既然已经去了,就该早日送回原籍,入土为安啊。”
周友茗和张栋梁也在一边附和“是啊,是啊,应该早点入土为安。”
顾季同在一旁找了根椅子坐下,唐悠悠很有眼色地给他倒上一杯水。
“根据我朝律法,朝廷命官被人害死,需要上报州府,待真相查明后,才能送还原籍下葬。”
“顾先生,刚刚仵作都说了,孟大人是溺水身亡,哪里被人害死呢?”
“对啊,顾先生,您想多了。”
姚仁权三人一脸无所畏惧,唐悠悠不知道三人到底有什么倚仗。
连顾季同已经点破孟县令是被人害死,三人还面不改色。
“顾先生,你说孟大人是被人害死,那是被谁害死的?”
姚仁权明知故问,顾季同却一时间答不上来。
他没有证据。
乔震插了一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谁害死了孟县令,他自己自然心中有数。”
姚仁权给顾季同面子,可不代表要给乔震面子,当即就发作,“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