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咏荷懂事地去旁边倒了一杯水。

唐悠悠将念儿接过来，“乖宝宝，想奶奶没有？”

念儿乖巧地凑过来，“贴贴。”

抱着软软的孙女，唐悠悠感觉幸福极了，喜滋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甜糕投喂孩子。

谁说念儿是闲人，人家不得忙着可爱，撒娇，卖萌么。

唐悠悠坐下后，示意陈氏和乔咏荷也坐“你俩刚刚在讲什么，什么真的假的？”

陈氏摆摆手“没啥，我们俩说笑呢。”

乔咏荷挨着唐悠悠坐下“娘，嫂子刚刚说鹅毛笔工坊的事。”

“是什么呀，我能不能听？”

陈氏和乔咏荷都笑了，陈氏还有些不好意思，乔咏荷却接着说“当然能听啦，嫂子说的是鹅毛笔工坊的趣事。”

只是一件小事。

陈氏到了鹅毛笔工坊，由于初次单独管理，略带着一些胆怯。

这就给了学徒们一些错误的信号：女师傅好欺负。

有了这样的想法，学徒自然对陈氏不够尊重。

陈氏也感受到了，于是她鼓起勇气，努力镇定自己，后来给了那个不尊重她的学徒一个惩罚。

唐悠悠正听到精彩处，“哦，那你做了什么？”

陈氏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我让他自己给羽毛打裂缝。”

鹅毛笔的裂缝，可以吸收墨水。

一支好的笔，裂缝做得越好，吸收的墨水足够，就能用更久。

唐悠悠从短视频的记忆中，教会了陈氏技巧。

这种技巧没有人说，就需要至少好几个月的摸索。

其他学徒很快就上了手，唯独那名学徒总不达标，损坏了几十根羽毛。

正常的损耗，荣丰商行允许。

但为了避免学徒偷懒，还是有损耗规定。

“娘，你知道吗，嫂子惩罚了坏人后，他还被罚款呢。”

乔咏荷兴致勃勃接着说“后来他看见嫂子，连头都不敢抬，别提多恭敬了！”

唐悠悠点点头“做的好。出门在外，要自己维护自己的尊严。”

“你先尊重自己，别人才会尊重你。”

陈氏的进步，真的很快。

想当初刚来之时，她活得多么卑微。

想到这个，唐悠悠忽然问“雨莲，要是你回到半年前，念儿爷爷脑袋刚好的那天，你会怎么做？”

那个时候，唐悠悠和乔震刚“来”，念儿正生病，陈氏怕唐悠悠把孩子扔了，都不敢让孩子出现。

“我会把孩子抱出来，请娘帮忙想办法。”

因为她已经明白了娘不是那种人，所以她不用藏着念儿。

唐悠悠继续问“如果你抱出来，我非要让你把孩子丢掉呢？”

陈氏有些紧张“娘，您什么意思？”

“别紧张，我们假想一下，你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而我就是会把孩子扔掉的婆婆，你会怎么做？”

陈氏这回听明白了，原来是假想啊，吓死个人，娘是考她呢。

“我会自己想办法给孩子看病，我去找人借钱。”

“你认识多少人？谁会借给你？”

陈氏低声“我一家一家求，总会有人借。孩子好了，我十倍报答他们。”

唐悠悠轻轻擦掉念儿嘴角的碎屑，心里很是欣慰。

陈氏，终于有了一点乔家长媳的样子了。

只是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