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发酵，第二天的京城茶楼开始热议起锦行的新书《亲上加亲》。

“诶，你说这个锦行是不是不怕得罪人？自从《青明县令》之后，他就一直在写真人真事。”

“呵，怕得罪人？谁知道锦行是谁？”

“也是。”随即他凑到同伴耳边小声说，“你说长公主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同伴嘲讽一笑：“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不过话说回来，锦行在书上所言的，切勿近亲成婚，真的还是假的？”

“应该不是真的吧？我爹娘就是表兄妹结婚，我不也好好的？”

“可是，我表哥和表嫂情况和第二个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我表嫂怀上就流掉，无缘无故的，但是庶子庶女却平安出生了。”

“嘶——真的啊？”

“还有，书里提到的畸形孩子，我小姨曾经生过，怕被人传怪胎，生出来就溺死了。”

“咦？我想起来了，我隔壁邻居就曾经生过痴傻的孩子，他们好像就是表亲成婚，当时可热闹了。”

讨论亲戚或者邻居的百姓今日比比皆是，尤其是妇女团队，她们的第一手消息可比男人们多，甚至也有曾经亲身经历的。

“原来竟不是我不能生，而是不能和他生！呜呜呜呜……”一位年近中年的妇人掩着手帕捧着话本子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孩子，都是你外祖的错，那时我就该坚持不嫁的，孩子……是为娘对不起你啊！”一位中年妇人抱着一个比她还高的男孩，失声痛哭。

男孩一脸茫然，听到娘亲哭也不懂安慰，傻乎乎地笑了。

“不！我坚决不要娶表妹！”少年愤然起身与母亲四目相对，神情坚决，一步也不肯退让。

“好端端的，你怎么反悔了？”母亲一愣，甚是不解，前几天都已经说好了，今天让他跟着一起去下聘，事到临头儿子竟然后悔了？

“锦行在书上已经说了，不能近亲成婚，难道母亲想让我没有儿子吗？”

“什么跟什么啊？锦行是谁？怎么就不能成婚？不成婚你哪来的儿子？”

“你别管锦行是谁，反正我不会娶表妹。”

母亲瞥了眼儿子书桌上的书，指着它问：“你说的书，是这一本？”

“是。”

母亲拿起来粗略一看，差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愤怒地甩下话本子：“话本子的鬼话你也信！”

“你不信你去查啊！你要是擅作主张去下聘，新婚当天我就把表妹送我爹床上！”

“你！逆子！”母亲气得一巴掌呼在少年的背上，“你有没有良心啊？”

“是你没良心！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有良心就不会逼我！”

“你……”母亲直接被气晕了。

另一户人家，差不多也是要联姻的家庭，相较之前这两位，这对母女平和多了。

“女儿啊，婚事为娘去求你父亲给你退了，可好？”

“好！”女儿应得干脆，“我相信锦行不会骗我们的。”

“唉，要是锦行能早出生几十年，你姨母也不会因为生出畸形孩子而连累死了。”

女儿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无声安抚着，眉头却蹙了起来：“可是，我爹那老古板，会同意退婚吗？”

“爹就是怕丢脸，如果我说我能干出让他更丢脸的事出来，他会考虑退婚的。”

母亲想想也是，这个女儿说一不二，脾气跟她爹一样倔，或许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