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官员见顾知府起身行礼后,纷纷起身给陈为稷行礼,齐声道:“拜见太傅大人。”
“免礼吧。”陈为稷走到紫陌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锐利的眼眸扫了眼在场的官员,最终在建阳县县令脸上停留几息时间。
建阳县县令感受到来自上方犀利的视线,根本不敢抬头,低垂着头,企图逃避掉陈为稷的目光。
按理说,陈为稷应当坐他们主桌的上座,只是他不想掺和年轻人的事,所以跟着锦茵他们坐一桌。
他今日身上穿的是旧布衣,打扮和普通村民们差不多,不认识他的人都只当他是村里的老头子。
事实的确如此,今天不少小官员从他身边路过,都没有发现他的身份,不是无视他就是没把人放在眼里。
建阳县县令也不是认出了他,而是从他的气场以及年纪,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有这么一号大佬,下意识认定他就是陈太傅,没想到竟然没认错人!
正因如此,他才懊悔不已,暗恨紫陌不给他留情面,如果不是他非要跟自己理论,怎会将太傅大人吸引过来?
“方才老夫好像听到学堂如何,诸位是有何高见呢?”陈为稷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碰巧路过听到他们在说学堂的事情引起他的兴趣,有此一问。
建阳县县令只觉得背脊一片寒凉,额头冒出细小的冷汗,手脚发软,差一点他就要站不住在众人面前失仪。
他心里暗暗祈祷着紫陌看着同僚一场的面子上不要干出告状的小人行径,下一秒紫陌直接打脸:“师父,是建阳县县令说咱们高阳村学堂设立的科目玷污了学堂圣地,有辱读书人风骨。”
建阳县县令暗叫不好,他娘的,没想到紫陌居然如此不要脸,居然当着他的面告黑状,正面干不过,背后的小手段他多的是,这个仇,他记下了!
“老夫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陈为稷假意扫了眼在场的官员,“请问哪一位是建阳县县令?”
突然被点名的建阳县县令身子不禁抖了抖,顶着众人的视线,咬了咬牙,僵硬地上前一步,低头躬身行礼:“下官建阳县县令王子福拜见太傅大人。”
“你就是建阳县县令?”
“是。”
“我小徒弟说的话可有不实之处?”
王子福咬了下唇瓣,不敢犹豫,卑微地躬身行礼道:“没有,是下官学识浅薄,妄下言论,下官知错。”
陈为稷对于他的立即认错的态度一点也不惊讶,更没有因为自己给徒弟撑腰而沾沾自喜,反而对王子福有些刮目相看。
能屈能伸,这样的人最难处理。
往小了说,他就是多喝几杯,发表一下看法,提出反对意见,往大了说,他自以为是,见识浅薄,能力堪忧。
这点事情根本不能把人直接从县令一职上撸下来。
陈为稷的确有权教导他,但他没犯罪,仍是建阳县县令,但只要他一句话,他这一辈子就只能是县令。
“身为一县之长,当以身作则,注意谨言慎行,此番你的言论证明你于社稷而言并无作用,反而拖了后腿,影响当地百姓发展,唉……”
“噗通!”王子福直接跪地求饶:“太傅大人,下官知错,从今以后下官定当好好向紫大人学习,为建阳县百姓办实事,还望太傅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