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他难得停下脚步，问道：“你在悲伤？这里是他们死亡前最后那一刻的神情。”

“没有，谁知道他们生前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有些可惜他们身上的法器，看上去很值钱的。”花白术耸耸鼻子，闻到死气越来越重了，

封墨没有应她，手中的刀光一闪，噗嗤一声响在黑夜里，冷声道：“本尊要开始忙了！管好自己。”

当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花白术注视着前方奔腾而来的怪兽群体。这些物种的身形与人类无异，脸部特征模糊，展现出各种动态，动作敏捷。然而，一旦被前辈的刀刃砍中，它们不会留下任何血迹，身形瞬间破碎，化为尘埃消失无踪。

仔细观察了一阵，她发现这些怪兽的修为并不高深，像在菜市场切菜一般，前辈手起刀落，一一斩杀。以她对这位前辈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和精力做无意义事情的人，所以这种奇怪的耐心令人感到困惑。

刚产生这个想法的她，眨眼间就看到那把弯刀从前辈手中挣脱，似乎是嫌弃主人的速度太慢，在获得自由后，黑夜中毫无顾忌地晃动刀身，原本普通的刀身瞬间增长三尺，刀刃所散发出的冷光就像一弯纤细的上弦月，清冷又妩媚。然而，那弯新月般的刀刃正在大肆杀戮，每一刀下去，即便不是斩杀五百，也有一千性命在刀下。

“漂亮！”花白术被它的舞刀之姿所吸引，她这才注意到那把刀已经有了灵体，就跟小妖精一样属于灵修，已经有自己的意识，只差没有化成人形。

“前辈，你是下来给它晋阶吗？”

“嗯，”封墨平静地说道，“这些怪兽是由黄泉河中的那些人的愤怒所转化而成，长时间的沉淀后，阴煞之气达到了巅峰，也就是所说的死气，对鬼修的修炼具有极大的价值。”

花白术瞬间恍然大悟，喃喃自语起来，“这么说，这把小弯其实是件鬼修法器？”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死寂。她全身打了个颤，感觉一股阴气翻滚而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一屁股卡在刀尖上，一道透心凉的警告声在她的头顶响起，“哼，下次再让老子听到‘小弯’这两个字，就削掉你这身兽皮。”

花白术大吃一惊，确定这话是出自这把刀，它竟然也能听懂她说的话。不会是因为与前辈契约关系？不过，看这强悍的气势，这货的脾气恐怕和它的主人不相上下。“请问道友怎么称呼？”

过了良久，才听到它冷哼一声，“没见识的笨蛋，这都猜不出来？”

它刀身一抖，把她甩回原来的地方，再次开始杀戮。花白术一脸疑惑，思绪用尽也没猜出瞄头。最后厚着脸皮问道：“前辈，它叫什么名字？”

封墨瞥了她一眼，淡然道：“它琢磨了几千年都没得出个结论。”

花白术无言以对，原来还是一个无名辈，想想也是，以这位的性格，能把你带在身边已属三生有幸。当她遇见长寿时，不也还没有名字。

随着时间的推移，河底的鬼灵的修为不断提升，花白术甚至怀疑有些已经达到了人类的元婴境界。过去，小弯可以一刀斩杀十几只鬼灵，而现在，同样的刀只能对付一只鬼灵。不过，它的付出也换来了丰厚的回报，整个刀身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晶。

在她对这种鬼气的理解中，这里理应是鬼修修炼的绝佳之地。然而，她却没有发现任何鬼修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