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宣鹤城的一众商贾当中,唯有黄家敢不给刺史脸面,要知道他们黄家贡献了不少银子,所以刺史也是要给他们黄家人三分薄面的。
也就只有他们黄氏一族胆敢如此。
但是如今不同往日了,霍星苒趾高气昂的来,便是要拔除了黄氏这颗眼中钉。
听到这熟悉的声线,温洛在无人瞧见的盖头之下扬起了嘴角,立马就松开了媒人的腕子,媒人见势不对就退到了边上。
作为黄家的一家之主,黄玉荣的姐姐黄柔儿就起身走到霍星苒的面前,赔笑道:“今日是小妹娶夫的大喜日子,没给刺史府送一张喜帖,怕是手底下的人有所疏漏,还望刺史和霍姑娘见谅才是。”
黄柔儿行商多年,形形色色的人她见得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是有三分的。
“霍姑娘虽是不请自来,但既然来了,我们定然也会奉你为座上宾,今日我们黄府也请来了不少人,都是熟悉的面孔,霍姑娘不如一道入席吃酒,图个喜庆?”
闻言,霍星苒冷哼了一声。
黄柔儿脸面上是带着笑意,但霍星苒也不是个傻的,不会听不出来她这话语里的揶揄。明着说她不请自来,不就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她脸皮厚么?
她的母亲好歹是宣鹤城的刺史,说是手底下的人疏漏了,这话谁信?分明就是没想给喜帖罢了。
黄家在此地富甲一方,黄柔儿不仅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而且她还出过不少银两做行善积德之事,与前任县令算是有几分交情的。
在百姓心目中黄柔儿是大善人,所以黄家就是她们母女俩不敢拿来开刀的原因。
之前因为金矿一事,事情是被压了下来,但是黄柔儿的心里是清楚得很,跟这种草菅人命的狗官打交道,她也就做做表面功夫了。
“怎么?霍姑娘这是在埋怨我们招待不周?”黄柔儿眉宇微皱,脸面上甚至摆出了几分卑微的神情。
霍星苒暗暗咬牙,她这样让明眼人看了,还以为是她仗势欺人呢!
忽而,霍星苒想起来了母亲说的话,既然这场计谋即将得逞了,那么她大可不必对着黄家人有什么好脸色。
思至此,霍星苒眼底的冷厉一闪,扬声冲着众人讲:“今天我来此可不是为了吃酒,图什么喜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