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家的门被人轻轻的拉开,然后又轻轻的关上,并上了锁。
王麻子趁着月色看清床上睡熟了的脸。
自小他就认识她,从她跌跌撞撞走路开始,到她长成小姑娘,再长成大姑娘,嫁给同村的病秧子,没过两月病秧子死了,病秧子的妈也跟着去了,这个家就剩下她一个人。
村里多少光棍以为自己机会来了,可是这小寡妇一守就是近二十年。
他也是翘首以待中的一人,可是这小寡妇是倔强的,哪怕娘家想再次嫁了她收彩礼,她持刀相对,那次差点就闹出人命来。
村上 、大队的领导都来了,她终于自由了,她独身了。
那天她提着刀疯狂大笑着跑了半个村子,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还是逃脱了婚姻的地狱而高兴。
王麻子看着这样的张寡妇,心里痛得要死,他想把她拉入自己怀里好好心疼。
婚姻有时对女人是不友好的,比如张寡妇,她爱而不得,舍不下,忘不掉。
她被父母当做物品一样待价而沽,想一而再的从她身上榨取青春的利益。
而现在呢,她得到了,却只能偷偷摸摸的,一旦东窗事发,她首当其冲。
以前这种事,男人会博个风流的名头,女人却只能一根绳子吊死自己。
就算现在是新社会了,这件事情被挑破出来,只怕她也会被流放三千里外的大沙漠里去啃沙子。
她过够了孤单的日子,她只想要一个孩子,男人哪怕是李青山,对她来说,也只是个男人而已。
王麻子坐在她床边,静静的看着她,摸摸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
张寡妇慢慢醒过来,抓住了他的手,摩挲了两下,困倦的说:“睡吧!”
她刚想睡,发觉不对,往常李青山的手是肉手,这只手干燥粗大,指节分明。
她睁开眼,看到床沿边坐着个高大的男人,脸隐匿在黑色的夜里。
“你,你 ,你是谁?”
“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