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直直的朝着南宫云染而去。
“这是你们离国的公主,不想她死的话,你最好放下武器。”
长卿伸手拿起了弓箭,那数十斤重的弓箭被她一只手轻轻巧巧的拉开,轻轻一松手,箭失便破空而去。
只见男人还在一脸嚣张的说话,刀才刚刚的举起,连话音都还没有落地,下一刻便被这凶猛的箭矢贯穿了脑袋,朝着一旁的使臣而去。
那使臣歪歪倒倒的,被男人这么一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气急败坏的抬起头时,就看到那柄剑时已经刺穿了男人的脑袋,沾着血的箭头,离他的喉咙只有半寸的距离。
话到了嘴边,又立马被死亡的恐惧给咽了回去,只能满目惊恐的看着血顺着箭头滴滴答答的落在自己的皮肤上,让他恶寒不已,仿佛已经感受到脖子被划开的痛觉。
众人愣住了当场,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城池上方的姜国士兵也瞬间拿出了自己的弓弩,搭上了箭,齐刷刷的对着下方的人马,只要为首的大人一声令下,这些箭矢便会铺天盖地的向下方而去。
面对那些可能会把自己晒成筛子的箭矢,长卿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不难看出,那些姜国士兵的眼里没有战意,有的只是对城池下方少年的恐惧,连搭着弓箭上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这便是她在边关留下的凶名,甚至,她曾经还只是率领了几个将领闯入敌营,吓退几万敌军。
如今,只需站在这,那无尽的压迫感便让敌人心惊胆寒。
使者将男人的尸体给翻到了旁边,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发现满手的血,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晕了过去。
过了几秒之后眼前才恢复清明,他颤抖着手勉强将自己头上歪掉的官帽扶正,不敢将矛头针对下风的少年,便冲着离国的送亲队伍怒喷。
“你们离国欺人太甚,我国真心实意的想和离国结为亲家,还愿意将两座城池奉还,你们如今是什么意思?”
护送南宫云染的安千叶神情复杂的看着下方的少年将军,少年并没有穿战甲,而是如同在京城里一般穿了皓白的衣服。
他开口说道:“徐将军,此次的联姻是圣上的旨意,也是文武百官商量一致决定的,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莫要意气用事。”
说实话,安千叶是能理解的,如果自己的未婚妻被迫和亲,只怕自己也会疯的。
昔日他追随二皇子,不过自从发生这么多事后,他渐渐的远离了二皇子团体的核心,不愿意再过多的牵扯到夺嫡之争中。
但已经深入其中的他岂是这么容易抽身的,这才被派来护送南宫云染出嫁。
长卿不理会他,而是冷冷的说:“开城门。”
“徐将军,你想做些什么?”
“有一个温暖的女孩子,我要带她回家。”那少年将军微微仰起头笑着,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子,那雪花落在了他的衣服当中融化。
少年将军隔空朝着上方的人伸出了手:“再过些日子,快到初春,江南的花也该开了,我带你回家。”
南宫云染瞬间泪奔,在她被朝廷所有人遗弃的时候,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在她告别老皇帝和皇后的时候,独自行走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没有哭过。
但偏偏这句话,让她泪如泉涌。
他没死!
他还说,要带她回家。
南宫云染自认为自己也算是有几分坚强的,身体虽然病弱,但几乎没怎么哭过,偏偏在看到少年时委屈的心更加的委屈。
“将军!”她喃喃自语的喊。
就在长卿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城门缓缓打开了。
安千叶阖上了眼眸,轻轻侧过身去。
大抵上心头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接下来的便是担心,想着和徐家总是有扯不开的关系的,他和自家的小妹外出一趟竟然能碰到徐家的人,并在那时和徐琼音结下了缘分。
到京城后,和小妹提前离开了,没曾想在二皇子的那里见到了徐烬欢,去调查徐烬欢时,没想到徐琼音竟然是对方的姐姐。
那胭脂色便是无意间搅乱了一池春水,爱意随风起,入骨相思君不知。
安千叶苦中作乐的想,不管接下来怎么样,朝廷那边会怎么问责,大概琼音也会挺高兴自家的弟弟和五公主的。
眼看着安千叶带来的人将姜国使成团所有的人控制住了,其他人立马急了,纷纷破口大骂:“安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但是安千叶反手就将说话的人给砍了,鲜血溅落在他的身上,他撇撇嘴说道:“这一路上就你的屁事最多,早看你不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的人,只是懒得搭理你罢了。”
那个人死不瞑目的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安千夜这是抽了什么风,竟然敢手刃朝廷命官。
长卿上来时,看到这一幕也微微诧异的抬起眉,安千叶这个人在徐烬欢的记忆当中并没有出现过,只知道这人是二皇子的手下,后面和二皇子产生了隔阂。
只是在看到安千叶腰间挂着的玉佩时瞬间明白了过来,那是徐琼音的随身携带之物,甚至上面还刻有琼音两个小字。
长卿:“……”靠,被偷家了。
“徐将军。”
安千叶矜贵的和长卿打招呼。
长卿心头忽然冒出了不爽来,那是属于徐烬欢的情绪,就像是老丈人看女婿一样,怎么看安千叶怎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