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后面有一排低矮的房舍,其中一间拥挤狭窄的屋子里,床榻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双目紧闭,大夫把了脉后退到了门外。
君绵绵很是热切的开了口,“大夫,这位老爷爷什么病啊?”
虽是几个孩子,但看着一身的打扮,左右伺候的护卫,大夫不敢怠慢,忙道:“谢老爷子这是顽疾,应是早前伤了脑子,在下才疏学浅,想要根治只怕是要上京都寻那杏林圣手方有可能诊治。”
“这么麻烦呢?”君绵绵歪着头,“那你之前一直给老爷爷开方子吃,都开的是什么?”
“这......”
大夫一时之间不太好解释,君绵绵觉得自己今日可厉害了,谢小哥知道她能请大夫来给他爷爷看诊,对她千恩万谢,她正得意呢。
见大夫支支吾吾的,顿时双手叉腰,不满的说道:“你既不能治病,为何还要开方子,吃了你的方子又不起作用,不是白花钱?”
大夫讪讪的,连忙狡辩,不,解释,“虽是不能对症,但也能缓解老爷子的痛苦,能稳住病情,也不算胡乱开方子。”
“要不然您问谢小哥,是不是每次疯病犯了,吃两副药就会稳住。”
嘉惠瞥了他一眼,“谁知道你是不是就是开些安神的药呢?”
“治标不治本的,这和疯病犯了就打晕他有何不同?”
大夫众是有千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就算是安神药,也是要起作用的。”
一旁谢全见往日里眼高于顶的大夫在两位姑娘跟卑躬屈膝的样子,哀叹了一声,拱手道:“多谢林大夫这些年的照看,只是那京都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随意去的起的,您看还有没有其他药能稳住爷爷的病情?”
“除了头疾外,爷爷的关节也不太好,一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就说疼的厉害。”
这些病大夫都有些法子,但这就不是治病了,是调理。
但凡涉及到调理那药就不能断,也不是这样的人家能承受的起的。
作为大夫,偶尔他也会为病人家属考虑,“谢小哥,早前我也同你爹说过,你爷爷这身子想要调理的如常人,那代价实在太大,你有银子这么一副药一副药的吃,不如置办些好的饭菜,让老人家吃到肚子里划算。”
谢全不说话了,荷包里的银钱也不允许他继续说话。
“又不是不能救了,为何要放弃呀。”文绵绵继续叉着腰她的小腰,扭头瞥了一眼谢全,“你遇到我们就是缘分,我们帮你治爷爷啊。”
“治你爷爷都不用找我爹娘,我就能付得起银子。”
那口气,活像自己老能赚银子一般,却不知自己还是一个一文钱都没赚过的人,当然,压岁钱除外。
谢全连连摆手,“今日多谢姑娘给请了大夫,我爷爷他...”
他看了一眼屋子,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我们会照料的。”
君绵绵摆了摆小手,“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事我管定了。”
嘉惠默默抚额,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妹妹这么爱管闲事?
“你什么管定了?”
找过来的庄喜乐听到这小丫头在这里说大话,笑着问了一声。
“娘亲,我在说要治疗谢小哥的爷爷呢。”君绵绵欢喜的迎了上去,“这个大夫说他医术不精,只能去京都治,我们把谢小哥的爷爷带到京都去吧?”
谢全连忙上前给庄喜乐跪下磕头,“小子谢全见过夫人,小人的爷爷病重,幸得这位姑娘帮着请了大夫,此刻已经好了许多,不敢继续麻烦姑娘和夫人。”
君绵绵一脸的不高兴,“你胡说,大夫明明都还没开药,怎么会好许多呢?”
庄喜乐捏了捏绵绵的手,看向谢全,“你起来吧。”
暗自瞪了君绵绵一眼,难道听不出来的人家不愿意继续麻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