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考试除了一门英语,其余都是理科性的科目。
霍姽从早到晚,终于在最后一门数学考试前,微微清醒了些,眼睛睁开。
“姽姐,昨晚做贼去了啊?这么困。”蒋牧丞上前,他就坐在霍姽不远处的位置,一天下来,只要他转头,霍姽就是耷拉着眼皮。
手撑着头,细碎鬓发微微遮住视线,她睡没睡着监考老师只要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但蒋牧丞清楚,霍姽这副样子,怕是早就约见周公去了。
这还是她尊重考试的前提下,要不是考试,她直接双手一松,趴下去睡了。
面对蒋牧丞的提问,霍姽轻“嗯”了声,就没有然后了,明显人还困顿着。
“昨晚干嘛去了你?我给你发的文件你看了没?”蒋牧丞又问。
霍姽稍稍挺起了点精神,按着先后顺序回:“打游戏,看了。”
“那等会有没有把握?”
蒋牧丞原意是想安慰人,但这个问题一出口,就像问一个失去双腿的残疾人能不能跑过百米奥运冠军一样,答案明显又伤自尊。
但霍姽却跟没感觉似的,有气无力地敷衍道:“……有。”
“有些人啊,连吓得‘有把握’这三个字都讲不出自信了。”蒋牧丞正思忖霍姽这声有把握跟没吃饭似的,就听到一旁传来的讥讽声。
数学考试快开始了,所有考生陆续从外边坐回教室。
杨可心也回来了,恰好就听到两人的对话。
蒋牧丞是典型的“我能说霍姽,但你说我的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傲慢冷嗤:“别还没到最后,有些人已经撅起嘴巴了。”
杨可心愣了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稍后就听蒋牧丞玩笑不恭地补充:“找打。”
瞬间,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低笑。
杨可心脸色爆红。
是被气的。
即将开始最后一门数学考试,所有同学回归教室。
当看到高跟鞋的踢踏声传近,门口出现朱凌红那道身影时,班级内不少学生倒抽一口冷气。
尤其是众十八班的学生。
蒋牧丞摩挲着裤兜的手顿时就顿住,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白纸,是他准备到时候丢给霍姽的……
杨可心还沉浸在那场嘲笑声的怒气里,但在眸光瞅见蒋牧丞的表情以及他的手放置位置时,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再看看台上的班主任,杨可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倒要看看,有朱凌红在,他怎么传递小抄。
只要他敢,她就敢将其揪出来!
倒是霍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朱凌红的监考没有任何忧虑。
试卷下发,她乖乖填写名字和考号。
这回她倒是没再睡,摸着笔,不动声色地在草稿纸上计算着,然后吞吞吐吐地在答题卡上涂黑一个字母。
朱凌红也听说了杨可心和霍姽的赌约,一整场考试她盯霍姽盯得最紧,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她下去转场,看见那张填涂卡上的答案与杨可心截然不同。
也就是全错。
除此之外,其他题目全都没写。
她看,是压根不会写吧。
朱凌红嘴角流露笑意,恰巧这抹笑意被写完试卷开始检查的杨可心捉到,她偷眼略略看了霍姽的试卷,除了填涂卡上的选择题,答题卡上一片空白。
似乎看见了胜利在向她招手,霍姽低声下气同她道歉,杨可心止不住得意地笑了。
过了会,提醒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