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霍姽身侧瞬间拔地而起的寒意,蒋牧丞被自己倒吸的气差点呛到。
他双眼瞪大,嘴唇抖得离谱:“你在狗叫什么?”
那副惊愕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你哪只瞎透的眼看见霍姽喜欢我?”
可惜房书雅什么都没看懂。
她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
质问道:“如果不是她,你怎么可能跟我分手!甚至再见到我时,对我一言不问!”
在她印象中,蒋牧丞玩痞狂妄,偶尔会做些与学生身份出格的坏事,但他的心却是少年特有的滚烫。
绝不会像今天般无动于衷。
这奇葩言论,给蒋牧丞脸都整麻了。
这女的都在他头顶织绿帽子了,还不准他甩次脸色给她看?
房书雅含怨瞪向霍姽时,莫名感觉脚底心涌起一阵寒意。
她下意识找寻源头,却对上一双宛若寒山的漆黑目光。
那双眼睛太冷了,也太熟悉了。
房书雅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双眼睛。
她下意识往后退,但想起闹这出的目的,又舍不得再退。
如果不能挽回蒋牧丞的心,她这辈子都暗无天日。
蒋牧丞注意着房书雅的一举一动,脸色难看。
心叹自己曾经的心瞎眼盲。
清嗓两声,蒋牧丞有力道:“不是她。”
他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如果是霍姽碰上你这种情况,她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挑选,但绝对不会选择你这种下三滥的方式!”
贞洁是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之一,当女性陷入恋爱时,会不由自主的想和男性肌肤相触,男性亦是。这不可耻,那是当下最美好的体验与感官。
可当它成为金钱、名利的献祭品时,那就是最肮脏的存在。
这番话无异于亲口将房书雅的自尊贬到地底,后者脸色变得苍白。
蒋牧丞不欲再解释。
他能感受到,伏家那位已经很不高兴了。
先是他叨扰她们聚餐,又是他前女友恶语中伤霍姽,他有预感,房书雅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他还想好吃好喝地走着。
蒋牧丞转身就走。
“那千种万种方法中,明明有个最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你不帮我!京城蒋家蒋二公子!”房书雅的嗓音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一语道破蒋牧丞的身份。
蒋牧丞脊背一僵。
所以,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今晚才突然追出来?
蒋牧丞只觉得心里更为凉寒,连看也不再想看房书雅一眼,闭了闭眼,冷道:“那你又是如何?我是蒋家人的身份,就只配当你提款机的存在?”
且不说他只是蒋二公子,要是他跟他哥一样,成为蒋氏对外公开的接班人,房书雅还不把心思露得更明显?
人的野心会掩藏,但绝不会在成王前消失。
而且,会在欲望和权力的刺激下入雪球越滚越大。
蒋牧丞走了。
霍姽只当是场戏看着,全程不发一言,然而回到中景濠庭后,伏渊却是处处别扭起来。
例如该下车的时候,他喊了一次:“霍姽。”
霍姽:“嗯?”
乘电梯时,他又喊了一次:“霍姽。”
霍姽看向他,眉眼微挑。
到家门前,两人各对自己的门,伏渊又喊一次:“霍姽。”
霍姽闭了闭眼,转过头对上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不耐:“有事直说。”
伏渊没说话,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无声地望着她。
最终霍姽妥协下来,她望向宋暖,协商:“暖暖,要不你先进去?”
宋暖很识眼色,立马点头乖道:“嗯,我还有几张试卷没写,先进去了。”
廊道上,只剩下伏渊和霍姽。
明亮的炽光灯下,霍姽清晰地捕捉到那双明澈眸子里流露的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