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中，邢明希悄悄地勾起唇，很满意自己刚才的第一句话带来的效果。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在纪澎耳里，他越听，眉间的山峰就拱得越高。

游离也在他旁边，听见这番话，也不适地蹙眉，“一中这些男生还真是嘴碎，怪不得一中质量一年比一年差。”

“啊！”就在这时，一道惨叫声从人群中传出。

循声望去，正是说最后那句话的男生。

耿洪林猝不及防地被人从后边踹了一脚，双膝不由自主地朝地面重重一跪，骨头和地面的震动自身体神经密密麻麻地传至大脑，正痛苦地龇咧着嘴。

而他身后，站了两个人。

都是一中学生，蒋牧丞和宋暖。

蒋牧丞双腿重重地踩在那男声小腿肚上，面容冷酷，“要是再被我听到你嘴里有半句不干净的话，别怪我废了你这双腿。这里是我的地盘，听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话，蒋牧丞突地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疼得耿洪林又是一哆嗦冒冷汗地痛喊。

耿洪林见是蒋牧丞，压根就没想过反抗，直点头求饶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蒋牧丞神情一凝。

耿洪林愣了愣，立马改口：“没有了，没有下次。”

蒋牧丞冷哼一声，这才放过他，带着宋暖饶过人群前往霍姽那头。

邓见平是个青年教师，没有任职过班主任，对处理学生打架事件没有经验，见后面突然闹起来，脑子急得团团转，身体却如同宕机般立在原地。

直到蒋牧丞走过来，才恍惚反应过来，“蒋同学，你怎么能踹人呢？”

不管是谁的错，先动手的总归是不对。

蒋牧丞丝毫没有认错悔改的意思，眉眼还积聚着风卷残云，戾气满溢：“邓老师不如先去问问那位同学说了什么。”

因为是坏话，当时都不敢讲大声，邓见平这种耳力就更别说听清了。

但被蒋牧丞一个学生训，这让他有些不悦。

他招来那个被“欺负”的男学生，“你来说，他为什么踹你？”

邓见平也深知，蒋牧丞在学校里风评不好，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不是随便动手。

一定是这个男生说了什么让蒋牧丞不悦的话。

耿洪林哪敢再重复那句话，生怕蒋牧丞找人将他堵了。

蒋牧丞从没主动说过自己的身份，但也没遮掩过。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耿洪林就是知道蒋牧丞真实身份的，知道京城真能算他地盘。

于是他低头含糊道：“邓老师，是我讲了些蒋同学不喜欢听的话，我的错，他踹我是应该的。”

表面上乍看是他认错，实际上这语气听起来，却在内涵蒋牧丞脾气暴躁，只是句不喜欢的话，就对人动手。

邓见平不出意外地皱了皱眉头。

然而下一秒，又一道声音响起：“听说外放的人，晚上关了灯会更骚。”

耿洪林背影僵了僵，脸上的表情也在霎时间凝固住。

“不过霍姽也真是外放，这才刚寒假呢，就跟男朋友住一起了。”

“学霸教你一招什么叫深藏不露！”

“……”

纪澎上前，平静着倒叙复述刚才人群中的低声议论。

邓见平以为这些都是这个男生所说，听得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