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姽刚回到酒店套房，一个电话便打了进来。

她低头看见屏幕上的来电，一双淡然雍雅的眸蓦地涌上汩汩暖流。

步伐轻快地进入卧室，霍姽接起电话。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外透过纱窗挤进的昏黄夜色，静悄悄的。

她也安静无声。

匀缓的呼吸声顺着电流传递过来，像跟轻巧的羽毛在她耳边拨弄，痒痒的，又泛起几股酥意。

“霍姽。”

那头的人先出了声，字正腔圆，不紧不慢，低磁的嗓音在夜色中极为好听。

霍姽顺着光亮走到落地窗前，即便心底的温度和没开空调的卧室截然不同，但她脸上神色依旧淡然，“嗯？”

那头响起纸张翻阅的声音，片刻后，伏渊问：“你今年过年回你爸妈那边吗？”

爸妈那边？

听到这几个字时，霍姽瞳孔微愣，随后意识到他指的唐家人。

即便目前因为利益和唐茂庭相处融洽，但也不代表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就算这边的事结束后回江城，她估摸也是和宋暖两个人窝在公寓里。

“再说。”霍姽打坐在窗前厚重的毛绒毯上，声色平静。

计划赶不上变化，过两天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霍姽将话头堵死，伏渊也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耳畔只剩下低低的电子音。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霍姽。

淡漠寡言，即便对面是她略微有好感的人，也不会引她费尽心神地扯话题。

如果伏渊没什么要说了，稍后不久霍姽将会挂断。

相比起隔着电话的沉默，她更喜欢两个人一起坐在窗前的安静。

霍姽稍微拉开窗帘，高楼之下，是飞驰而过的过路豪车，她的思绪扯得飞远，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伏渊身上。

“下午……”

“你在……”

两头同时响起声音，又同时停下。

伏渊：“你先说。”

霍姽没跟他客气，直问：“下午那件事是你做的？”

她想起来了，下午看见的那个人，是伏渊的一个下属，曾将一份文件带到度假山庄给他签名。

待的时间并不久，所以没在她脑海里有多少留存。

“满意吗？”伏渊反问。

这是变相的承认了。

同时，也是小狼狗帮主人赶跑敌人后，兴奋地跑来邀功的一种表现。

可以猜到的是，伏渊既然出手，耿洪林明天就别想参加考试了。

霍姽嘴角轻勾，给了他肯定：“不错。”

不可置否，确实让人感到舒爽。

也许有人会觉得惩罚太重，手段太过歹毒，但不是所有犯错的人，都要受到与错误等价的惩罚。

不然永远不会有人真正地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霍姽的心绪似乎在此刻好转。

清淡的嗓音加了些她自己没察觉的雀跃。

但伏渊感受到了，电话那头的他喜形于色，又扯了点其他话题。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