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鱼的歌声,炎城暂时陷入了沉睡,被萧御回趁机束上了枷锁。
城中人见外面没了动静,便都陆陆续续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风时站在断头台上,借了架牛车,俯身将地上黑蛟的尸体往上面搬。
母蛟身边,一条人手指粗细的小黑蛇静静躺着。
风时动作顿了顿,而后收敛心绪,继续将尸体往车上搬。
也许是因为血脉不纯,身体又贫瘠,黑蛟的尸体并不是很重,一辆牛车装母子两人,足矣。
这期间,周围活动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发现风时正在动断头台上的尸体,几个妇人立刻惊恐地尖叫起来,隔了老远指着母蛟的尸体:“不能收!不能收!要遭报应的!这是害人的妖精!”
风时原本是不想理的,但那些人却越来越聒噪,于是他直起腰身,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面无表情的锋利一眼。
几个妇人皆被看的浑身一寒,心中发虚,低声慢慢住了嘴。
风时默不作声地转身将牛车装好,驾车往城外赶去。
他将尸体埋在了人鱼洞府附近的山林中,又见不远处的山坡上花开正好,于是便去摘了些放在墓前。
无论如何,是个念想。
等做完这些,风时架着牛车,拉着满满一车色彩缤纷的野花,耳朵上夹一朵,口里叼一朵,哼着歌回城里去了。
他这个人,向来都信奉有仇尽早报,没仇的,要是该杀,也绝不手软。
杀了炎城,能除他一块心病,自然该高兴。
等回到歇身的客栈,曹逆已经走了,只剩萧御回还在等风时回来接手。
风时简直不敢信,这回曹逆居然没找他的事儿,就这么走了。
萧御回拍拍他的肩膀:“炎城就交给你了,带回去见掌门。”
说着,将手中一张卷轴递了过来。
风时接过卷轴,惊讶道:“师兄不亲自回去了吗?”
萧御回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师弟的任务,师兄只是来帮忙的,不必居功。”
风时水里握着卷轴,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还是道了句:“多谢师兄。”
萧御回拍拍他的头,笑:“走了。”
风时看着他背影离去,又看了看手中卷轴,小心收了起来。
一牛车的野花被他在路上就撒了大半,剩下的还牛车的时候,留了一束,其他的都留给了租牛车的老农。
这些花风时都叫不上名字,却也觉得好看,摆弄摆弄放在了自己床头,水灵灵的一大束。
盘腿坐在床上闭眼打坐的沈颂鹤微微张开眼,看着风时仔仔细细的给花表面撒上水珠,嘴角勾着笑,哼着调子,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动了动眼皮,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风时便突然望了过来。
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声音轻快。
“小白白,我们要回家啦,开心不?”
风时一边说,一边将耳朵上夹的小红花拿下来,顺手别在了面前的小白团子头上。
玉面小童,配一朵鲜红的花,比年画娃娃还要讨人喜。
风时越看越喜欢,撅着嘴想亲一口。
沈颂鹤气的脑子里嗡嗡响,给他起一通乱七八糟的外号就算了!现在还得寸进尺,凑一张大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