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观楼的邱长洲接到传音,面色凝重。
他自然也看到了那渡劫的天雷,确实是金丹期雷劫无疑,但……风时那小子不过十九,刚突破筑基一年有余,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快……
不对。
邱长洲脑海中猛然浮现一人。
柳忆。
那是真正惊才绝艳的天才,年不过而立,便已经成了修真界众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所以,若是风时此时突破,好像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邱长洲心跳快了一些,视线紧盯在画面中那一抹焦黑难辨面容的身影上。
金丹期雷劫共九道,旁人无法干预,只能靠自己抗过去。
邱长洲看着天上那再次凝实的天雷,感同身受般,手心中不自觉冒着汗。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邱长洲大呵了一声,从位置上窜了起来,刚想骂人,一看清身后人的脸,立马屁沫都蹦不出来一个了。
“师,师弟?”
“师兄,是风时。”
沈颂鹤紧抿着唇。
此刻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貌,玉白的脸上长眉紧蹙,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戾气游荡在眉目之间。
“我不该回来。”
沈颂鹤视线紧紧锁住风时,转而又微微垂下眼,语气中似乎饱含自责。
邱长洲头一麻,糙汉子哪里会安慰人,着急忙慌也就憋出一句:“嗨呀,风时他渡劫,师弟你在旁边也是干着急没用啊!”
沈颂鹤轻飘飘抬眼。
邱长洲在心底倒吸气,背后霎时紧冒起汗来,舌头都大了:“其实……那个其实,我觉得也似有用的哈,你看这风时他看见你,他肯定心里更踏实了啊……”
沈颂鹤闻言,这才缓和神色,勾起浅笑:“师兄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
邱长洲打了个哆嗦,试探出口:“那师弟是要?”
“劳烦师兄帮我解释。”
又是片刻后,几位长老齐齐挤在画面前,盯着里面山头上的黑色身影,和山脚下,撑伞静静伫立在雨幕中等待的白色身影,小声讨论:“那黑煤球真是之前那小子?”
“看不出来啊,太黑了。”
“都别说他了,难道诸位就不好奇那传说中样貌无双的誉白君?”
“不错不错,真乃举世无双。”
“不过话说,这师徒二人到时都生的极好……”
邱长洲在后面一脚踹在他们屁股上,脑门上青筋直打抽:“够了!你们他奶奶的几个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