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时暗地里和沈颂鹤解释一番,他便也了然。
乌承逛了一圈,突得瞟见了沈颂鹤腰间坠着的长剑,眯了眯眼。
正迷迷糊糊睡着的雁落莫名打了个冷战,惊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浑身冒着浓郁剑气的少年,吓的口不择言:“我草!”
沈颂鹤头顶冒出来个问号。
片刻后,他垂首看向自己腰间的配剑。
之前的雁落话太多,他便禁了他的言,叫他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少开口。
雁落太久不说话,如今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沈颂鹤将紧贴在腰间的配剑扯了下来,沉声道:“雁落,不可胡言,不雅。”
雁落委屈,被乌承那眼神盯的头皮都麻了,却不能说话。
风时看的想笑。
这剑和剑之间,还有压制关系,也是有趣。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雁落是剑纯生的剑灵,并不是献祭之人的灵魂。像他这种剑生魂,遇到剑器师的祭魂,就是会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即便雁落现在的年纪,要比乌承大上许多岁。
风时见乌承一副很想和雁落玩的样子,便朝沈颂鹤道:“雁落跟你许久,也不曾出来看看,要不今日放他出来,同乌承玩玩?”
乌承闻言,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风时,而后又看向雁落。
雁落往沈颂鹤身边缩了缩,却不想头顶的人居然答应了。
“也好。”“雁落。”
雁落哑着嘴,不敢不听沈颂鹤的话,他虽然怕乌承,但也确实想出来看看,自从换了主人之后,他都一百多年没敢出来过了。
毕竟新主人性子淡漠,不像他的旧主郁光那样放荡不羁,他便没时间跑出来摸鱼玩乐了。
于是不久后,雁落剑身中冒出的白烟也化作的人形。
一个高挑挑的青年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双手束袖,规规矩矩的站在沈颂鹤身后。
风时没想到雁落竟生的这般清秀,像个文绉绉的读书人,视线虚虚的看了一眼乌承,便急忙收了回去,看起来有点局促。
这和乌承,还真是两个极端。
而乌承见了人,兴奋一笑,抬脚便靠了过去。
雁落微惊,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啊,我很厉害的,而且,而且年纪也比你大,是你长辈,你给我小心些!”
风时:“……”
这还真不愧是个话痨,乌承这还什么都没说着,雁落便吐了一大堆话。
乌承却没理会雁落的那些话,自顾自的又靠近了一些,伸手。
雁落下意识的躲,眼睛睁地圆了些:“你要干什么?!”
乌承却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雁落头上斜插着的发簪,伸手摸了摸。
他散着发,没有任何发饰。
雁落僵硬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心里古怪的紧,赶忙从衣袖里拿出新的簪子来,塞进了乌承手里。
“给你给你。”
乌承的手冷冷的,雁落碰了一下就赶紧收回去了,端正的站着。
乌承捏着手中和雁落一样的簪子,爱不释手。
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哼,没想到你不仅长的俊俏,人还怪好的嘞。”
雁落捏着袖子的手一紧:“什……什么?”
猛地被人夸了,他猝不及防。
乌承抬眼看他,一笑,将手中的簪子递了过去:“你给我弄弄。”
说着,背过身蹲了下去。
雁落捏着簪子,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风时看他脸都红了,后来在乌承的催促下,才开始动手挽发。
见两个剑灵相处的还算不错,乌承也没欺负人,风时很是欣慰。
不过这气氛,他总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