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吓坏了,赶紧跪在地上想把自己男人扶起来,可后者就跟全身骨头都被抽没了似的,半天扶不起来。
“头抬起来!”卫兵一脸嫌恶的啐了一口,不等男人反应过来,他的下巴就被人用力扒拉起来,被迫对上一双凶恶的眼睛。
“什么病能病成这样,该不会是易容了吧?”卫兵冷冷一笑,将男人揪过来,按在地上,去摸他耳朵后面,却摸到一手脓水。
“我呸,恶心死老子了!”卫兵气得一脚踹过去,男人没有防备,一下子滚在地上,这下立刻进气多出气少了。
“杀人了,杀人了!”女人顿时慌了,叫苦连天,“我们做错什么了,要被你们这样对待,我丈夫本就身子弱,你这一脚下去,他半条命都要没了……”
前后的百姓都开始指指点点。
“滚滚滚,快滚出去!”卫兵使了个眼色给其他人,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这对夫妻就被人拎了出去。
两人又在城门外哭了一会儿,见无人替他们主持公道,这才互相搀扶着,颤巍巍走了。
等彻底远离那些人的视线,这对苦难夫妻才终于露出本来面目。
没错,他们二人就是一道从柳家出来的谢晚宁跟秦景川。
“没事了,世子爷一路多保重。”谢晚宁边在河边清洗脸上的装扮,一边笑着开口,“实在没想到,世子爷演技这么高超,真是能屈能伸,令人佩服。”
冷不丁被人夸赞,秦景川还有些无所适从,他低下头,笑了一下,碧波荡漾的河水上隐约浮现出一对璧人的影子,他心里某处忽的颤了一下,说不出的喜悦。
“都是谢小姐的功劳。”秦景川上前一步,郑重其事的说:“这几日种种,秦景川永世难忘,若还能回来……”
“呸呸呸,你一定能回来,而且是风风光光的回来,到时候你就光明正大的从柳家正门进去,我也不需要太多谢礼,一品居的十四味点心,一样来上个三五斤,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谢晚宁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瓶:
“这是你这几天的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管什么时候,药都得按时吃,知道吗?”
她盯着他的眼睛,细心叮嘱的样子,跟往常那个豁达潇洒,敢爱敢恨的谢晚宁大相径庭,反而像被情感羁绊住,跌落尘凡心中又充满爱意的小女子。
秦景川目光逐渐深切,缓缓接过她的馈赠,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
“柳院判,谢小姐,请吧,可别让陛下等的太久了。”传旨的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为陛下诊病我一个人也就罢了,何必还要我带上阿宁?”柳老太医脸色有些狐疑,“况且,阿宁并非太医院的人……”
“柳院判,这是陛下的旨意,奴婢只是个传旨的,还请您莫要为难奴婢。”传旨太监笑的越来越假,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爷爷,我跟你去瞧瞧吧。”避开传旨的人,谢晚宁压低声音开口,“想必是宫里有哪位贵人生病了,不好让太医诊脉,便让我去。”
这话谢晚宁自己都不相信。
皇宫已经被二皇子把控,他到底想干什么?
“小姐。”这时,秦尔从外面进来了,一身劲装,显得十分干练。
“打听清楚了,陛下一连多日昏迷不醒,几位文臣联名上书要求从宫外请大夫,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