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刚才,谢晚宁还能勉强维持笑脸,跟自己十几年没见的家人寒暄,可谢廉这个要求一出来,谢晚宁瞬间皱眉。
就算是嫡亲祖母,可两人从未相处过,没有一丝感情,怎么能一见面就磕头,而且还是以这种态度?
谢晚宁没有吭声,抬眸静静看着自己明面上的父亲,谢廉。
她对这个中年男人的第一印象是,圆滑,小心思多,一进门先把他们带来的礼物拿出来给柳忱过目,态度之谄媚,让人心里极膈应。
可明明柳老太医还在上首坐着,谢廉也没说先给自己岳父表个敬意。
还是柳忱提出来,谢廉才一拍脑袋,虚伪地说差点忘了。
至于其他人,似乎从没想过提醒他,一家人都没把柳老太医放在眼里。
谢晚宁不免在想,或许他们是觉得,柳老太医只是一个退了休的老太医,手里无名无权的,用不着在意,可是就忱可是炙手可热的礼部侍郎,前途一片大好,要是能巴结上,兴许他们一家都能扶摇直上了。
“阿宁,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你给祖母磕个头有这么难吗?丝毫不懂礼数吗?”谢廉似乎生气了,站起来,目光直勾勾盯着谢晚宁。
这时,另外一个样貌美丽,看起来温柔贤惠的女人开了口:“孩子才刚刚见面,还不熟悉,别勉强她了。”
谢晚宁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原主的亲生母亲,姓赵名芳华,看到这个女人关切的模样,谢晚宁也觉得异常亲切。
“你懂什么,就是因为还不熟悉,磕个头不就熟了,再说了,她到底是母亲嫡亲的孙女儿,只是磕一个头而已,又不是要她什么东西,就这么不愿意吗?”谢廉竟然跟自己妻子咋咋呼呼的,明显是大男子主义。
这时,那个大约小谢晚宁两岁的男孩儿也撇撇嘴,酸溜溜地说:“姐姐怕是在这富贵乡里待久了,早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堆寒酸的家人,父亲就别为难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