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箫天熠目送苏晓离开后,就直接去了御书房。
女皇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苏晓在出宫的半道上被箫安怡带走了,所以大概也猜到他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一边头疼怎么摊上这么个不争气的外甥女,一边吩咐女官将箫天熠劝回去。这个节骨眼上,她们母子俩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箫天熠听完女官的话仍是守在御书房外,眼见在外面干等着没有用,就干脆大声的朝屋内喊道:“臣箫天熠,求见陛下”。
“臣箫天熠,求见陛下”。
听到这声“臣”,女皇心里一下子就来气了,这是连“儿臣”也不愿意自称了?
门外的叫喊声一声大过一声,女皇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让那个逆子进来。”
女官再次出现,箫天熠仍是自顾自的高呼着,直到听到女官说女皇请他入内,才停了下来,长腿一迈,眼神坚定的朝里走去。
“臣箫天熠,拜见陛下。”
女皇将手边的茶盏直直的就摔在了箫天熠的脚边:“逆子!”
满屋的下人吓得赶紧下跪,单姑姑想吩咐人将碎瓷片清理掉,被女皇一个眼神吓退了,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的迅速退了出去,只留下女皇母子二人。
箫天熠直起身,毫不畏惧的和女皇对视。
“敢问陛下,我是您儿子吗?”箫天熠语气冰冷,眼里满是疏离。
女皇甩甩衣袖,强压怒火说道:“不是朕的儿子,还能是谁的儿子。”掩在衣袖中的手却小小的抖动了一下。
“是吗?”箫天熠语带不屑。
女皇听闻眉头一皱,但仍是不动声色的看着箫天熠。
“可臣却觉得,我并不是您的儿子”,箫天熠眼眸微抬,眼神冰冷:“我不过,只是你手中的棋子罢了。”
“一派胡言!”女皇气得嘴唇都抖动了一下,“你如今拥有的哪一样,不是因为你有皇子的身份?”
箫天熠却嘴角一扬,自嘲的笑了:“若是可以选,我宁愿做个普通人。”
“你以为做个普通人,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女皇理了理衣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箫安怡不争气,眼前这个也是一样的不争气。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再如何,也比做个没有心的棋子强。”
“朕苦心为你铺路,你倒还反过来埋怨朕?”
“您为的从来都不是我。”
“朕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只为你一人?”女皇重新站了起来,“身为箫家子孙,生来就肩负保家卫国的责任。
你与其在这里为了一个女子和我赌气犟嘴,不如多关心关心民生国事。边城边疆连日动乱,你可有应对良策?西北多地秋收不佳,你可知如何让百姓安度冬年?南边的水患你可有治理之法?国库亏空,各部腐朽成风,朝廷上下可信可用之才寥寥无几,你可有能堪大用之人?”
女皇没有给箫天熠插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这还只是莫里国内部的一部分难题,更难的,是周边国家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尤其是南竺国和夕川国大有结盟之势,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会对我们莫里国群起而攻之。到那时候,你若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何扛得起国家安危?”
半晌,箫天熠都没再讲话,他来找女皇,并不是为了要来与她争论,而仅仅,是想找女皇要回苏晓给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