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州治所安邑郡安邑城外。
贺宇天与风寒泽在帅帐内争吵半个时辰,最后贺宇天实在是争论不过,竟公开亮出兵刃,风寒泽也同样不甘示弱,双方将领顿时剑拔弩张,作为中间人的风寒昇不禁有些头大,连忙劝说着双方,贺宇天也知道此时并不是翻脸的时机,毕竟不远处就是大敌,如果他们在这里火拼,反倒让虞军看了笑话。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去也。”贺宇天留下一句狠话,然后带着自己麾下大军屯兵于安邑城东门外,虎视安邑城。
而风寒泽眼中已经冒出杀意,与风寒昇屯兵于安邑城西门外,双方虽然没有明确说明分兵而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风寒泽与贺宇天闹掰了。
“世子啊,眼下虞军大军还在安邑城中,此时与贺将军闹出矛盾,恐被虞军逐个击破啊。”风寒昇继续劝说道。
贺宇天带走了八万贺州军,屯兵东城之外,而西城大营之中只有两万黄州军和五万镇北军,而安邑城中还有十二万大军。
“哼,贺宇天那老匹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想做这三军主将,凭什么本世子要屈居人下,既然贺宇天不识时务,那就各自为战吧,省得合并一处还要闹出更大的矛盾。”风寒泽对风寒昇这位族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世子此举太过激进了,先不说贺将军能不能想到这一点,万一日后贺将军对此怀恨在心,世子又如何自处?”风寒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一言一行皆在为风寒泽考虑。
“兄长不必担心了,我管他贺宇天怎么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拿下安邑城,只要将田磊击破,朝廷一方就会多出十几万大军奔赴各个战场,眼下本是均衡之势,若有数万精兵加入,天平倾斜,战局得利,各地叛军时不久矣。”风寒泽感叹道,现在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着他们这里的结果。
武州帝都武城皇宫。
“风寒泽和贺宇天是废物吗?叛军就在眼前,居然在叛军的眼皮子底下闹出矛盾,分兵屯于安邑城东西城门外,这不是给叛军逐个击破的机会吗?”武帝看完谍者传回的信件骂道。
满堂朝臣尽皆俯首,没有一人敢于应答,风寒泽与贺宇天真的就是废物吗?那也说不定,看穿的人不敢出声解释,看不穿的不敢说话得罪镇北王府和上将军贺宇天。
片刻之后,朝臣之首丞相霍林站出来说道:“陛下息怒,臣观镇北王世子与贺将军,双方争夺并无对立。况且镇北王世子十二岁上战场,草原畏惧如虎,前段时间夜袭上邑县等等,表明此人必不是无能之人,贺将军的为人陛下也是知道的,所以这其中必有蹊跷。”
“依丞相之言,风寒泽和贺宇天是装作闹翻,实际上是为了欺骗安邑城中的叛军,风如烈果真虎父无犬子啊。”武帝感慨道,但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差,若不是自己继位后忙于对付外戚势力和上任武帝留下来的烂摊子,自己早就对这些藩王动手了。
“不过…风世子与上将军的谋算还差一点东西,就算他们分兵,田磊也不见得会中计,所以还得需要陛下帮上一把。”霍林再次说道,这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风寒泽的谋划,也知道风寒泽在等待一个时机。
“哦?需要朕怎么做?”武帝疑惑道,这其中居然还有他什么事。
“臣没记错的话,各大藩王就任封地之前会派遣一名质子来到帝都,而虞国公的长子田文早夭,次子田武现还在帝都之内。陛下可下旨一封,言虞国公田磊叛乱,将田武赐死,随后将其人头送还田磊。”霍林寥寥几句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武帝想了想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件事,正如丞相霍林所言,风寒泽此时就在等待一个时机,坑已经给田磊挖好了,就等田磊跳下去了。
数日之后,安邑城西门镇北军大营,武帝派来一个小黄门代替武帝慰问士卒,奖赏一千头肥羊,犒劳士卒。随后提着一个盒子打算前往安邑城内,面见虞国公田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