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修很快就回来了,他的胸前兜着一堆瓶瓶罐罐,将这些瓶瓶罐罐都摊在地上,修熟练的在其中挑挑拣拣,拿出了两只放到了一旁。
真到上手的时候修又有点犹豫了,他先是用他自己的斗篷拉了个简单的帘子,然后慢吞吞的把手伸向露亚娜的胸口,烧伤的面积有点大,他现在感觉手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放哪才好。
“噗,快点吧,修大人,不然我的伤都要好了。”露亚娜还在调侃他,把他弄得更羞涩了。
但看修迟迟不敢碰她,她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但气势上不能输,露亚娜眼一闭心一横,拉着修的手就放到了自己的锁骨处。
修的手摸起来并不很舒服,看起来白皙却很粗糙,他的骨架又大,结节分明没有多少肉,这手像是铁做的,粗糙的手指碰到她的伤口时,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听见露亚娜不适的声音,修快速镇定了下来,他很快进入了状态,先给她上了第一种药,喷上之后酥酥麻麻的,不怎么疼了,然后他拿着另一种药一边往伤口处倒一边灵巧的分离掉黏在血肉里的布料、羽毛和皮甲的碎片。
随着修的动作,露亚娜的左上半身完全裸露了出来,她整个人好像烧起来了一样,第一次难耐的把脸扭到了一边。
她闭着眼睛,在昏暗安静的地下室里,被修温热的手轻柔的触碰着,夹杂着一点疼一点麻的触感让她感觉有些异样起来,浑身都不自在了。
好在修的双手很灵巧,经过最初的迟疑,很快就把伤口清理完毕了,包扎好后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件干净的布袍子放到露亚娜的手里,然后默默的转过了身去。
脸烧的通红的露亚娜这才转过头来,她飞快的套上袍子之后才感觉温度下去了点,大动作还是让她疼的表情一阵扭曲,刀口舔血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她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伤。
挡住裸露的上半身后,露亚娜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脚下就一个踉跄差点脸着了地,随即被眼疾手快的修一把捞了起来。
这件袍子是太大了点,应该是修在摸药的时候顺便在努尔人家里拿的,应该可以装下三个露亚娜。
露亚娜被修像抱孩子一样搂在怀里,她几乎是坐在了修的手臂上,他没有松手,她的脸被迫紧紧的贴着修的颈窝处,很热,烫人,有股暖木香气。
修有力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坚硬但令人心安,她就这么安静靠着,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
修抱着露亚娜也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他第一次这样碰到女孩子的身体,一件布袍子被抱在怀里时起不了多大的隔离作用。
一只手就能环绕的纤细感,手掌处骨肉匀称的触感都在强烈的冲击着他的感官。他觉得身体也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一股脱离了掌控的热血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起来。
修定了定神,意志绝佳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安置她。
但这个地下室就是一个土洞,重伤的莫泊桑也就躺在地上而已。他看了看坚硬又满是灰尘的地面,低头刚想跟露亚娜说话,就发现她睡着了。
“累坏了吧,我的小公主。”
他第一次在心里这样默念着,“我的”这个词浮现出来时,刚压下去的那一股血又冒了头。
他好想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能做什么,他越加搂紧了怀里的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过了一夜。
莫泊桑在半夜就醒了,只是还很虚弱,他艰难的撑起身体,看见不远处的修他高兴的正要出声,就吃了修一记眼刀。
莫泊桑看了看修怀里的露亚娜,识趣的没有发出声音,自己靠在一旁默默的休息。
天将亮的时候露亚娜也醒了,她有些迷茫,黑乎乎的这是哪里?她按了按手下的垫子,很软很热很有弹性,手感不错。
露亚娜抬起头,就看见修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噢就是她,就是刚刚,她摸了修的大腿。
露亚娜仓惶的从修的怀里一跃而起,蹦到昨天修为她清创搭的帘子后面躲了起来,羞涩和无措充斥着她的大脑,一时不敢面对。
莫泊桑发出了短促的一点点不大的笑声,但在这小小的地下室里谁听不见?他又收到了修一记凶狠的眼刀,要不是修急着去看露亚娜,他这个倒霉的家伙又要挨打了吧。
修走进帘子隔断后面,露亚娜正背对着他,他定了定神:“露亚娜,再换一遍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