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珩推开天台的门,入眼却是一片漆黑。
周围一下变得逼仄起来,连空气都是不流通的,多呼吸一下都觉得胸口发闷。
徐珩四处打量着,忽然发现这个场景很熟悉。
徐珩皱起眉,四处摸索,想要找到出口。
他一下就摸到了门把手。
徐珩握着门把手却有些犹豫。
如果……
如果这里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么外面应该会有某个人等着他。
徐珩闭了闭眼,感受着自己心跳的频率,忽而嗤笑了一声。
过去了这么久,他竟然还会害怕?
徐珩睁开眼,猛地转动把手,他不允许任何东西成为他的阻力!
转动一下,没拧动。
徐珩继续用力——咔嚓。
门把手断了。
徐珩丢掉手中的门把手,抬腿踹了好几脚,在持续的破坏性力量下,门最终哐当一声应声倒地。
刺眼的光芒瞬间刺入,徐珩不适地抬手挡了挡眼睛,忽而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
徐珩顿时低头,双眼与地面的距离忽然直线缩短,不仅是他的手变小了,他的身高也变矮了,身上的衣服变成了陌生的套装。
徐珩眯了眯眼,他回到了八岁的时候。
“小畜生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旋即徐珩眼里出现一个伟岸魁梧的身影。
对方穿着一身西装,西装下是遮不住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与凶狠的面相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黑社会大佬,不怒自威。
尤其是他看着徐珩的视线,仿佛要将他杀了一般。
“你个惹祸精,你怎么把门弄成这样的?啊?!说话!哑巴了?”
徐兴龙一手提起徐珩的衣领子,矮小的徐珩在他手中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掐断他的脖子。
徐珩眉头皱的极深,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姿势,这个只能需要拼命呼吸且仰望对方的姿势。
徐珩两手握住对方的大手,使了巧劲用力一掰。
“嘶!畜生!”
徐兴龙吃痛地松开徐珩,徐珩稳稳落地后速度极快地一闪,躲过对方随之而来的巴掌。
这么多年过去,他面对这个男人的攻击竟然没有丝毫生疏。
哪怕是现在,都能准确预料到他的下一步动作。
“嘿,还敢躲,看我打不死你!”徐兴龙抄起一根高尔夫球棒对着徐珩就是一敲。
几次三番在徐珩手上吃瘪,已经惹怒了他,今天他势必要把这畜生打的下不了床!
“你想杀了我?”徐珩一边躲着他的球棒,一边冷静地问。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打你杀你怎么了?别忘了,你只是徐家的一条狗!”
徐兴龙听到徐珩的话感到好笑,这个哑巴今天竟然会主动说话,还问出这么没脑子的问题。
徐珩不怒反笑,消瘦不堪的面孔依旧掩盖不了那抹清秀,此时笑起来,似是将阴霾扫尽,灿烂耀眼。
“那我杀你,也不是不可以。”徐珩说出了这句八岁那年一模一样的话。
他巧妙夺过袭来的球棒,转身抄起一个古董花瓶,快准狠地砸向徐兴龙。
“嘭——”
花瓶不偏不倚地砸中徐兴龙,脑门顿时流下血花,落到那张凶狠的脸上更显凶煞。
徐兴龙没想到徐珩这么小一个畜生真能砸中他,所以压根没想过要躲。
此时脑门上的痛楚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他捡来的这位小崽子,不简单。
这么小,眼里的杀意却几乎凝成实质。
那是只有见过血的人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