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演身形未动,谈笑间便回了一道剑气,两两相抵,这个毫无修为之人,竟是扛住了对方的剑气。
“苏某收回方才的话,请道友出剑!”紫袍面上笑意更甚,长剑直刺,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程演跟前。
程演倒是想自己的剑想的紧,奈何至今无法巡回,他将棒棒糖重新叼回嘴里,一手从场下武器架里挑了一把剑,迅速迎上对手。
场中原本兴致缺缺的众人这才重打起精神,兴致勃勃地与旁人分析二人的剑招与走位。
两人交战剑芒飞溅,剑气横扫,一招一式蕴含着独特的剑意,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绚丽而凶猛的画卷。
程演脚下虚空踏动,手中长剑舞出残影,空间犹如定格,一剑分解为数剑,齐攻对手。
紫袍迅速斩断四面八方之剑影,与其实剑相抵,左手轻拍剑身,顿如水波荡漾,剑芒变得柔和而凝聚,以柔化刚!
而被击破的剑影却迅速构成漩涡,将紫袍缠在其中,剑芒四溢。
二人身形飘动,宛若幻影,剑气弥漫周围,呼啸而过。
紫袍眸光沉重,他所修枯荣道,剑意刚柔并济,枯荣具备,却不想眼前之人剑意也可随意变换,甚至不受束缚。
却完全看不出这是何道。
高台之上,一道颀长身影站在阴影下,眸光阴沉地盯着台上光芒万丈之人。
周身萦绕的冷漠与黑暗将他层层包裹,在天光之下密不透风,场内的热闹喧哗不染其半分,与一切格格不入。
他也无需融入这无聊虚伪的世界,他眼里只有一人。
可这人脱离了他编织的黑暗囚牢,奔向将他排斥在外的光影。
凌九玄忽而觉得荒谬,他竟也会生出被抛弃之感,这种懦弱无能的情绪竟妄图干扰他。
凌九玄的呼吸逐渐沉重,黑暗涌动,恐怖的气息却不曾逸散半分。
不然,恐怕此处早已乱成一锅粥。
忽然,凌九玄眸光一滞,某个瞬间他好像看到程演朝这边看了一眼。
他再看去,那人却是已将剑尖抵上了对手的心口,完全没注意到他。
程演过了把瘾也就收手了,他将剑身一掷,归于原位。
‘唉,不如我的斩戕剑顺手。’
‘回去继续吃糖吧。’
凌九玄眸光一凝,斩戕剑?
他什么时候还有一把斩戕剑?
台上,紫袍收剑,甘拜下风地抱拳,“在下苏齐淮,今日受教了,敢问前辈名讳?”
“无名无讳。”程演摆了摆手。
‘让这苏家人知道我的名字,今日可难走咯。’
苏齐淮一顿,又问,“那……敢问前辈所修何道?”
程演拿着棒棒糖在虚空出点了两下,随即空中显示出两个号码,此二人便是下一场同台角斗者。
闻言,他回眸,“与天同道。”
说罢,他又慢悠悠地走了。
与天同道四字在角斗场中如轰鸣炸开,何人敢说自己所修与天同道?
这个着白青色衣袍的瘦弱身影,在此刻牢牢印刻入众位修士心中,其人无名,后来有人称其为,糖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