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贺渠起身跳了下来,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徐泽洋,“是你们殿下的客人?”
荆嫦含笑点头,“夫人,那荆嫦先带客人过去了。”
贺渠微微颔首,徐泽洋经过他时脚步微顿。
他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贺渠耳边道:“呵,排行榜第一,也沦落到嫁做他人妇。”
贺渠唇边的笑意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
见他无可辩驳的模样,徐泽洋轻蔑一笑准备离开,恰在此时,一片瓦片以迅雷之势划过。
徐泽洋迅速侧身闪躲,却被瓦片不偏不倚划伤嘴唇,鲜血顿时将唇染红,绽开一朵火红的玫瑰。
他不敢置信地捂着嘴看向罪魁祸首,后者这才慢条斯理偏过眼斜睨他。
“你大可侮辱我,反正你也从来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但不该借以侮辱女性的话语,让令堂蒙羞。”
贺渠拍了拍徐泽洋的肩头,借以擦掉手上的灰尘,力道大得却是让徐泽洋脸色霎变。
对上贺渠讽刺的眼神,徐泽洋咬紧后牙槽,极力克制着杀了对方的冲动。
贺渠懒得再看他,对荆嫦点了点头便走了。
荆嫦依旧挂着完美的微笑,但看向徐泽洋时眼底的笑意已然变了味,“徐先生,今日殿下不便见客,我送您出去,请。”
徐泽洋猛地看向荆嫦,背在身后的手几乎捏碎拳头,哪里是鬼王不便见客,她分明是在说他现在的样子没资格见鬼王!
贺渠,好,好得很!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不劳烦荆嫦大人了, 既如此,徐某改日再来叨扰,告辞。”
荆嫦敛眉一笑,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徐泽洋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拉了下来,眼神阴沉得可怕。
确认徐泽洋离开,荆嫦才收起笑容,转身走向后院书房。
“殿下。”
“进。”
书房里光线昏暗,角落中,着一身繁复华丽黑袍的男人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持一卷古书,桌案上香烟袅袅,仅有翻页的声音。
鬼本就对黑暗适应良好,因此在黑暗中看书荆嫦并不觉有何不妥。
荆嫦将刚才的事情完完整整转述一遍,“属下自作主张让徐先生离开,还望殿下莫怪。”
程演将古书放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下了论断,“他不是菘蓝的后人。”
“属下试探过他,他对菘蓝仙姑的事迹很是了解,谈起道法亦是头头是道,应是做足了准备。”
“他听到菘蓝的名字是什么反应?”程演忽然道。
荆嫦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是殿下口中的“他”是夫人,“似乎有些惊讶。”
“查到他和菘蓝的关系了吗?”
“属下尚未查出眉目。”荆嫦皱了皱眉,“属下本想前往阳间一趟,但阎罗王告知,近日鬼门暂关。”
“暂关?”程演抬眸,暗自咀嚼这二字,摆了摆手让人下去。
荆嫦退了几步,又听殿下开口,“晚膳让他过来和本王一起。”
“是。”
?
“跟他吃饭倒胃口。”
贺渠坐在院中把玩着桃木剑,荆嫦站得有些远。
荆嫦并不意外他会拒绝,但这话直白得让人不知如何回答。
“原话转告给他就行,话是我说的,自然不会为难你。”
荆嫦走后,贺渠饮了一口酒坛子里的酒,起身舞剑。
院中有一棵巨大的槐树,估摸着十人展开双臂才能勉强围抱。
此时槐花开满枝头,地上亦是落了一地。
随着剑气击打到槐树干,白色槐花纷纷扬扬,似是下雪一般,还未落地,又随男人的剑气共舞。
贺渠引着槐花,招招剑式行云流水,程演过来便见到了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