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是说匈奴调动十万军队攻打马邑?”田禄伯兴奋的问道。
“不错,禄伯是不是已经想好了退敌之策?”刘襄问道。
“回禀陛下,匈奴此次围攻马邑城是极为不明智的行为,臣研究过当年我朝和匈奴之间的战争,马邑可是一处围歼匈奴的好地方。”
“陛下,您这里有没有地图?臣来给您分析一下!”田禄伯兴奋的说道,也不管和他说话的对象是谁。
张苍和驷钧看见田禄伯目无君上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正要训斥,刘襄却开口说道:“中行说,你去把代国地图取来。”
“是。”中行说恭敬道,赶紧去取地图,一旁的驷钧和张苍只能忍住训斥田禄伯的冲动。
中行说取出地图后,展开悬挂在屏风上,这副地图除了代国部分外,还有匈奴的一部分领土。
“陛下,您看这里是马邑城,它的北面是武州塞,东面是山林、西面是悬崖。”
“马邑城和武州塞中间的地形明显不利于匈奴骑兵奔袭,一旦我朝集中优势兵力重新占领了武州塞,匈奴就是瓮中之鳖了,这十万匈奴人都别想轻易遁走。”田禄伯缓缓说道。
刘襄听到田禄伯的话,心中一惊,这不就历史上有名的“马邑之围”么,可如今没有提前埋伏好,若想要留住这十万匈奴人,恐怕要调动周边各郡国的军队才能完成。
“若是按照中尉所说,确实有希望围歼这十万匈奴,可这样一来、其他边境的驻军恐怕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若是匈奴趁机攻打右北平郡该怎么办,右北平郡一旦被匈奴骑兵攻破,齐赵两地就危险了,那里可是地形开阔的平原,匈奴骑兵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掠夺了啊!”右丞相张苍出声说道。
“右丞相有点小看我朝北墙边军的战力了,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右北平郡的郡兵作战勇猛,不会那么轻易被匈奴人攻破的。”
“自白登之战后,匈奴常常南下侵扰,因匈奴骑兵的机动性,来去无踪,我朝只能守不能攻。若是能趁此良机围歼这十万匈奴骑兵,必能一举扭转我朝和匈奴之间的关系。”田禄伯反驳道,丝毫不在意张苍右丞相的身份。
“陛下,依臣看田中尉的计划确实可行,只要我们集中边关兵力,肯定能围歼这十万匈奴骑兵的。”
“可匈奴人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兔:用为食。一旦围歼了这十万匈奴骑兵,恐怕我朝就彻底和匈奴撕破脸皮,双方必然会爆发全面战争。”
“我朝北墙的防线漫长,难以做到处处把守,恐怕日后边境各郡国再也没有安稳日子了。我朝目前的财力也不足以支撑和匈奴进行一场漫长的国战。”郦寄沉声道。
打仗自然是要花钱,少府掌管着帝室财政,大汉山海地泽收入,身为少府令的郦寄自然对大汉的国库家底比较清楚。
几人听了郦寄的话后,都不言语,田禄伯也没有继续坚持马邑之围的意思,刘襄的眉头更是皱了起来,脸色阴沉。
郦寄说的不错,历史汉武帝的马邑之围虽说没有成功围歼匈奴单于主力,可确实彻底撕破了和匈奴的虚假和平,双方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国战。
汉武帝有着文景两朝的家底,自然敢打举国之战,可刘襄的家底太薄了,现在打国战就有点危险了。
要知道历史吕后临朝称制后对大汉的铜钱进行了改革,使用了重量比较重的八株钱来稳定市场秩序。
可是到了高后六年,由于与南越及匈奴作战,军费开支大增,吕后却迫不得已实行五分钱,就是八株钱的五分之一重,这足以说明这时候的汉朝财力有多差,根本打不起大规模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