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会咬人的狗不叫。

比如草根成长起来的那些人，从小游走在鱼龙混杂的市井小巷，身上到底带着厚重的廉价感。

林初取完食物，给谈喜雨拿了杯果汁。

往回走的那段路，她看见安可可和谈喜雨有说有笑，但安可可的目光有挺长一瞬间，是停留在林初身上的。

林初佯装不知，脚步坚定。

“咦？”谈喜雨接过餐盘，有些不满意林初挑选的食物：“这块蛋糕热量好高的！”

“那给我吧。”林初递过自己的餐盘，谈喜雨却没给：“算了算了，反正是偶尔放肆一下。”

安可可为她们引路：“我们先去那边坐吧。”

那里有吧台，吧台边人满为患，都是端着酒杯在聊天的。

谈喜雨始终只和安可可闲聊，林初置身事外，专心用餐，没有插话。

“可可，你们这里的画可以成交吗？”

安可可歉意地笑了一笑：“我的画都是非卖品呢。”

“好可惜，不然让我爸爸买两幅，怎么说也得给你捧捧场。”

“实在感到可惜的话，我向你们推荐画家李也的油画，他是我的老师，鼎鼎有名的油画大家。”安可可提起这位恩师，自豪万分。

“那再说了，毕竟我和你有交情，又不是真的看在画的面子上。”谈喜雨怕不是个傻子吧，能被你这么容易就忽悠着去买李也的画。

她的话，有时候是故意说的不太客气，就是为了让安可可心里有一个底，她这人不太好招惹，亦不太好得罪。

并且，谈喜雨语意暧昧，至于是哪种交情，就是狗屁的交情。

安可可见她如是说道，便收了话题，只四两拨千金道：“小雨看中哪一幅，我直接让司机送去你家不就好了，谈钱伤感情。”

“哈哈，没想到可可你人这么爽快。”谈喜雨说：“这样吧，这种社交场合其实不太适合我这样还未踏入社会的小菜鸟，咱们私下约时间吃个饭怎么样？”

“当然。”

“你大明星嘛，档期排得满，你定时间。”谈喜雨说着，又对林初说：“初初，你再去帮我取点食物吧，还挺美味的。”

“嗯，好。”林初放下叉子，对谈喜雨的话言听计从。

见林初走远，安可可无意问了句：“林小姐看起来好会伺候人的。”

“被你一说是有点儿小跟班即视感了。”谈喜雨终于将话题引到这一步，她心潮澎湃，看着安可可走入她布下的棋局。

“上次听林小姐说，她是你父亲资助的一位学生。”

“没错，我爸爸和我奶奶可宝贝她了，才一年多，都快赶上我了。”

“林小姐看着很懂事听话，会得人心。”

谈喜雨轻笑了一声，似认可，却不屑，且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大小姐脾气：“有一说一，初初人是挺好的。”

安可可想，至少她的家里来了个外人，分走了一些爸爸和奶奶的疼爱，她会感到嫉妒和不爽。

最重要的是，她绝不会对此袖手旁观，会想方设想铲除异己的同时，保证做到片叶不沾身。